大梦初醒,宁珊月一早便出去对着行宫各部门,司膳,司乐等等地方都扫视了一眼,临近午时才忙完回来。
万琢玉跟蓉蓉,还有几位小宫女一夜未眠,才将那临时制的礼服缝制了个七七八八。
蓉蓉揉了揉眼睛,连忙将宁珊月按在凳子上:“赶紧的二姑娘,开始点妆了!”
宁珊月被蓉蓉与几位宫女围着簪花点妆,
再将缀着珍珠与宝石的长裙穿戴在了身上,大气明艳,一扫往日容颜之上的疲惫。
眉心中间的那朵凤羽花花钿,红底金边,粘了薄薄的一层鱼鳞片后,眸畔生辉,美目流光。
那身嫣红色的长裙在黄昏夕阳的橙黄色光晕下,显得华美雍容,金光闪耀,浑身似镀上了一层淡淡金光。
秦郁楼站在碧梧宫的寝殿门前,怔怔的看了宁珊月好一阵子,仿佛不认识一般。
他只觉自己浑身有些局促起来,那夺目耀眼的妻子,似身上带了许多高处的凌冽之气,不大好接近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将熬好的荷叶莲子羹给端了过去,笑着道:
“娘子,为夫亲手给你煮的,你先喝几口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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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开幕,你许是一时半会儿都不能吃上一口餐食的。”
宁珊月手里拿着准备好的文书还在念着,语声一顿,身子转了过来。
那浓色黛眉,稍有了凌冽之气的眉眼只是淡淡一扫,便多了几分威仪:“放在一边吧。”
秦郁楼挥挥手,殿内的仆从全都退了出去,自己靠近了过去拉起宁珊月的裙子:
“娘子还在生为夫的气吗?
俗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没有过夜仇,咱们和好,好不好?”
宁珊月将自己的裙子拉了回去:
“我们之间的确出现问题了,不能总是气过了就算了。今日我忙,等我忙过这一日再来说。”
秦郁楼连忙解释道:“母亲昨日已经大骂过我了,让我亲自熬煮羹汤来给娘子道歉。”
宁珊月的心像一颗沉重的石头,任凭这羽毛如何摆动,好似也有些推不动了。
近来的事情,她对秦郁楼的失望已经越攒越多了。
她只是没有想到,这感情培养起来竟是这般的难,又在重复了一句:
“夫君,咱们等宫宴完后再来说吧,今日的确也不得空。”
秦郁楼对着她就跪了下去,膝盖双双落地,有些力道的下跪方式。
宁珊月错愕的看着他,不可置信的道:“你这是做什么?”
秦郁楼红了眼,伤心愧疚的哭了起来:
“母亲说了,若是娘子不肯原谅那日珊瑚一事,她也来跪着求娘子原谅。
还说拿娘子嫁妆买最贵的蛐蛐儿实属玩物丧志,我的确做的不对。
母亲狠狠责骂了我一晚上,让我下跪认错道歉,求得娘子的原谅。
今后一定励精图治,将所有的心都扑在户部要务之上,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宁珊月皱着眉头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她见不得男人动不动就下跪:“你起来说,不要下跪好不好。”
秦郁楼哽咽着:“你不原谅我,跟我和好,我就不起来。”
宁珊月站在原处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跪是做什么,你不会以为我们之间的问题靠着哭诉跟下跪就能翻篇的吧?
秦郁楼,你赶紧起来,你还能要点儿脸吗?”
周氏告诉秦郁楼,宁珊月母族可是宁国公府,她又是嫡女出身,将关系拉得太僵了实则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