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风待在木桶里,隐约能听到军营中的嘈杂声。
她想起怜雪她们,泪流不止。
她并非想独活,而是想将扎泰的兽行告知萧凛。
不知过了多久,怜风哭的昏睡了过去。板车缓缓移动时,她猛然惊醒过来。
怜风竖起耳朵,警惕的听着外面动静。
板车畅通无阻的出了军营,行了很长一段路后,在一处土丘后停下。
“出来吧。”士兵揭开桶盖,捡走上方骨头,将怜风扶了出来。
怜风扫视西周,一片隐隐绰绰的白芒。
天还未亮透,看的不甚清楚。
她是南延人,对漠北人生地不熟,方才逃的匆忙也未带银两,要如何回到南延?
就在怜风沉思时,视线里出现了一队人马。
怜风下意识的浑身一紧,充满戒备。
“别怕,是我们的人,护送你回南延。”士兵及时解释。
怜风大松口气。
在等待的间隙,她问士兵:“大王子和巴鲁将军可死了?”
士兵道:“巴鲁将军死了,大王子被救了回来。”
怜风一听,心瞬间沉了下去。
太可惜了,扎泰竟然没死!
很快,那队人马到了跟前,士兵低声道:“行了,赶紧走吧。”
天马上就亮了,漠北军检查烧毁的营帐后,发现萧姝的贴身婢女少了一个,扎泰定会起疑,命人严搜追查。
怜风自也明白,虽心中沉痛,却也不敢再耽搁,上了马快速离去。
送走怜风后,士兵运着空桶回了军营。
天光大亮时,扎泰醒了。
听属下禀报说萧姝的婢女少了一个,搜遍全军营都没找到时,扎泰大怒。
“一群废物,连个婢女都看不住,赶紧去找!咳咳……”
急怒攻心牵动了伤口,扎泰捂着胸口痛咳不停。
军医赶忙劝道:“大王子息怒,切莫动气,身体要紧。”
昨夜那一刀刺中扎泰胸口,但萧姝没有经验,又力道不足,刺的不够深,让扎泰捡回了一条命。
至于巴鲁,他就没这般好运气了。
怜花是婢女,平日侍候萧姝做各种活计,力道自是比萧姝大上一些。
加之巴鲁中毒较深无反抗之力,她刺了两刀后,被闻声冲进营帐的侍卫杀死,否则她怕是还会继续补刀。
那两刀都刺的心口,巴鲁当时就不行了,军医合力救治半夜,也不过是徒劳。
好在他们将扎泰救了回来,否则主帅大将同时死了,二十多万大军无人统领,必定大乱。
扎泰压下翻涌怒气,平复心绪后道:“她定是往南延去了,你亲自带人去追,一定不能让她回到南延。”
“是。”属下领命离去。
扎泰回想起昨夜之事,对萧姝恨的咬牙切齿。哪怕是人死了烧的毫无人形了,他也不能解恨。
“将她们的尸骨丢去喂狼!南延侍卫全都杀了,一并喂狼。”扎泰戾声吩咐。
“是!”侍卫得令照办。
前几日萧姝的侍卫同扎泰的侍卫动手后,便被关押了起来。昨夜之事他们虽未参与,但也难逃牵连。
将萧姝及与她有关的人都处理后,扎泰这才觉得稍稍解气,接过军医递来的药仰头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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