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拓跋照抬起头,看着面前千疮百孔的河州城,依然稳立,在硝烟与崩石之中,巍峨如山。
“狗爹养的渝州王。”
……
一支孤军,在草原的凉风中,策马狂奔。踏踏的马蹄声,不时回荡在苍穹之下。
徐牧一手打着缰绳,另一手捏着拳头大的瓷瓶。
瓷瓶是那位李将给的。
他只打开了一下,在里头,便是一股腥臭至极的气雾弥漫。
信笺上说,这叫引狼香。
但顺着路子往前,离着狼山已经很远了。除非是,他们这些人重新调头,再度往草原深处跑。
沉默了会,徐牧将引狼香放入了袍甲里。
孤军入草原,到了现在,过了六七日有余,吃食净水自然不用担心,沿途可以掳掠。最为无奈的,便是兵员,总不能拉着草原上的狄人入伍。
偶尔见到一些被豢养的中原奴仆,却也是身子被折磨得瘦弱不堪,连骑马都成问题,谈何驰骋征伐。
一帮子的老兄弟,死一个,则少一个。
沉了口气,徐牧咬疼舌尖,强迫自己再度冷静。法子是一个老卒教的,这近三千人的骑军,连最小的魏小五,舌头都咬得伤痕累累了。
“徐将回马!”
突然,两骑在前方探哨的人马,急急怒声高喊。
徐牧抬头,脸色顿时大惊。为防落入狄人的陷阱,他总是会派出几骑的人,预先打探几里的路程。
“回马——”
冷风中,一骑还没喊完的老卒,便被数十支精致的马箭,一下子射爆了脑袋,无力地坠马翻倒。
另一骑,试图迂回折返,直接被一柄劈刀,横削了半截身躯,一刀两断。
“敌袭!”徐牧怒吼举剑。
在他的身后,近三千骑的人影,纷纷列阵待命。
苍蓝的天穹之下,一大队满身黄甲的人影,缓缓踏了出来。身披黄甲,头盔古怪至极,凸出半截,乍看似鹰啄一般。
为首的一个兽铠青年,面如鹰狼,单手抱着一杆巨大的狼牙锤。
“腾格里——”
阵阵的呼啸,响彻在四周之间。
“徐将,是狄狗王庭的鹰靥卫!”
鹰靥卫,二千人。
仿佛电光火石之间,堵路的二千鹰靥卫,便是一阵密集的马弓透射。
“举盾!”
抢掠来的狄人小皮盾,纷纷被马箭射烂,根本无法挡住,只眨眼间,便又有许多骑的同僚,射中飞矢倒于马下。
“徐将,若不然迂回避开。”
“避不得。”徐牧咬着牙,这时候要是迂回,直接会被人追着,挨个儿射死。
北狄王庭的精锐,岂非是那些普通的狄人可比。再者,往后迂回,指不定会遇到其他围剿的大军。
天知道这些鹰靥卫的速度,为何会如此快。
“举枪!”
“徐将有令,举枪杀敌!”
“我等退无可退,只盼各位同僚,以舍生忘死之志,击碎敌军!”
“十骑连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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