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瑛,阿瑛……”
口中含糊不清的黏糊自语,心里极度缺乏的安全感在此刻需要更亲密的接触,他一边轻轻抽泣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他的眼泪止住了,脱衣服的手还在不停的发抖,艰难的褪去自己的外袍,又去脱她的,他怎么也不松手,凭借着一腔子劫后余生、春暖花开的欢喜与庆幸,去亲吻她的每一处,去占据她的每一处。
他惯是会得寸进尺的,感觉到她今日难得的纵容,只知道粘着她不放,一步又一步的亲近,又是委屈又是撒娇,来得到她一点又一点的怜惜。
他贪婪的想要更多。
想要与她永不分离,想要与她合二为一。
床帐垂落,窗户半开,院子里昏黄余晖刺目耀眼,微风阵阵,却怎么也遮不住屋里的浓郁春情。
*
皇帝的旨意来的恰到好处又猝不及防。
濯缨阁内风雨未歇,而最先接到这封旨意的,便成了正院里的嫡福晋琅嬅。
听着小厦子一字一句的念完这看似荒唐的圣旨,她有了片刻的怔愣,将所有的线索全都串联,继而恍然。
原来,是皇上他……
她垂眸收起蕴含的所有神色,恭恭敬敬的领下了这桩旨意。
心里却有些雀跃与欣慰的想着,她的诸瑛如今也是嫡福晋,与她一左一右,听起来,听起来倒真像……
还有,诸瑛的家族被并为沙济富察氏,那也就是说,与她,乃是名正言顺的堂姐妹了……真是谁也比不了的亲近。
于她而言,其实这个名分并没有旁人想象中那么重要。
她被家族的资源喂养长大,也受家族辉煌与败落的束缚,所以才需要这个嫡福晋的位置,作为富察家将来的希望与退路的存在,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中间人,亦或是,一个工具罢了。
在闺中被严厉教养了十几年,她成功的长成了一个端庄又无趣的少女,仿佛张口闭口都是家族荣耀。
这桩婚事也全是家族利益妥协的结果,出嫁前母亲又拉着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心为了富察氏的荣光与未来而努力,为了家族而奉献,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她也并不爱宝亲王。
宝亲王当初在绛雪轩为了乌拉那拉氏那般折辱于她,便是从没将她看在眼里,平日里她虽是厌恶青懿,却也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与始作俑者,是王爷。
在这样的现实与前提下,她不会、也不可能对宝亲王产生什么感情,除非她脑子坏了,除非她太自轻自贱了。
从小到大,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规规矩矩的听之任之,如同一个泥塑的傀儡,任由旁人摆布,没有一丝一毫自己的意愿。
有时,她看着诸瑛那般随心所欲又冷静自持的模样,心里会觉得羡慕与向往,看了一眼又一眼,还是舍不得移开。
诸瑛的存在对她来说,就像是一轮高悬的明月,若是想要伸手触碰,便要永远都干干净净的才好。
而如今,她也在尝试着慢慢的伸出翅膀,长出獠牙,试图切断那些不停操纵她的所有绳索,想要彻彻底底的,掌控自己的人生。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