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罗汉看着李子冀,平和的目光带着审视,微微一叹:“既然李县侯已经来了,与佛门之间的恩怨便在焚香节中了解,以免死伤无辜。”
长觉寺前的人越来越多,寺庙之内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外面。
崔文若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心中却十分嘲讽。
李子冀也是看着静坐罗汉:“死伤无辜,静坐罗汉觉得这是我的错?”
静坐罗汉微微摇头,解释道:“贫僧并非这个意思,我佛门管教不严,无法约束弟子前去挑战你,如今落得圆寂下场也是因果了却,怪不得李县侯,但他们也的确无辜。”
李子冀沉默了一瞬,然后道:“我本以为静坐罗汉会明事理,现在看来也只是半只慧眼罢了。”
静坐罗汉眉头一皱。
执法堂弟子不闻僧人沉声开口:“李县侯还请自重,切记佛门不可轻辱。”
李子冀笑了笑,用手指了指不闻僧人:“虽同为执法堂弟子,但你比金刚僧人不怒差远了。”
执法堂嫉恶如仇,怒目金刚之道,这就造成了性情略微冲动鲁莽,当初在山外山,不怒初次见到李子冀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模样,但在得知事情缘由因果之后,不怒立刻就能认识到自身错误,并愿意为此赎罪。
不闻比起不怒或许修为上不逊色什么,但通明境界却要差得远了。
距离焚香节开启仪式还有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但李子冀却并不急着进去,他没有再去理会不闻僧人,而是将目光重新放回了静坐罗汉的身上。
“这段时间我一直留在京中,闲来无事便会去三千院看二师兄写书,他写了一段内容,我记得大概,不知道静坐罗汉愿不愿意听一听。”
四周的人脸色齐齐一变,都是惊诧的看着李子冀,这是准备辩经了?
静坐罗汉抬手阻拦了还要开口说话的不闻僧人,平和的目光虽有疑虑,却还是微微点头:“请李县侯指教。”
李子冀轻声道:“我并非要与静坐罗汉辨别什么,只是先前彼此交谈的这几句话以及这段时间的经历让我想起了二师兄所写的那个故事。”
许多人竖起耳朵听着,三千院颜如玉所写之书在天下畅销,便是远达儒山都有人秉烛夜读,所以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故事。
李子冀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片刻之后方才说出了内容。
“在七千年前有一座完全由普通人创建的王朝名叫晋朝,帝王昏聩无能,其在外领军之将王成率兵谋反,但其弟王安却还在京城之中没来得及离开,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被帝王派人抓去了皇宫。”
“王安心惊胆颤,就跪在皇宫之外等待着皇帝的发落,恰好,晋朝的左相许伯仁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也与王安是刎颈之交,许伯仁上朝,路过王安之时王安不停求许伯仁,希望许伯仁能够为他求情,但许伯仁因为担心现在与王安太过亲热而引起皇帝猜疑反而无法救人,所以权当做没有听见,昂首进宫,没有理他。”
“面见皇帝之后,许伯仁竭尽全力为王安求情,终于让皇帝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