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云的死轰动了整座长安城,太尉两天没有上朝,最看重的义子就这么死在了李应的手里,朝堂上诸多后党一派的官员都怔怔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帮太尉?
人家国公府刚受气,李应回来显然就是出气的,而且不要忘了人家李应是南境的人,同为四境,公平挑战,谁又能说出来半个不字?
帮李应?
那更不可能了,没看到太尉身上的冷气都快要能够让长安城提前入冬了,谁敢在这时候捋虎须?
就连左右两位相爷都没有在这时候跳出来嘲讽。
澹台竹的死则是轰动了整个圣朝,身为洗剑宗四境弟子第一人,澹台竹未来一定是能够担起辉煌宗门之重担的那个人,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会死。
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敢杀她,有人能杀她。
李应从南境回长安,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接连杀了吴尚云和澹台竹,杀意之凌厉,不加掩饰,不顾后果。
消息传回洗剑宗之后陈无泪都极罕见的发了雷霆之怒,这几年来,洗剑宗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陈无泪亲自去信南境,希望宋帅能给一个解释。
只不过注定会石沉大海,且不谈李应和澹台竹公平挑战,即便不是,南境也不需要给洗剑宗任何解释。
陈无泪甚至还去信齐白湖,请周池出手斩杀李应。
周池的确收到了信,只不过看了一眼后就扔进了湖里继续修行,澹台竹死了,只会让他变得更强。
不过因为李应的做法,倒是导致国公府和洗剑宗之间的关系愈发冷淡。
......
......
庆苍。
对于百姓来说,上京城依然还是之前的上京城,没有任何改变,就连夜晚的景色也还是那样的美丽。
对于庆苍百官来说,上京城最近可并不平静,自从新设右相之位,与左相吕玄共分权柄之后,朝堂上虽然谈不上针锋相对,可也是暗潮涌动。
以往左相可以一言而决的事情,现在必须要和右相一起商议才行,受到不小的掣肘。
今晚的右相府来了一位客人。
“唐知事?”
右相钱步多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完全没想到唐师会来找他。
唐师很年轻,不过才二十七岁:“钱相这么晚还没休息,实在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钱步多不清楚唐师的目的,闻言也就呵呵一笑:“承蒙陛下看重,升至右相,当然不能辜负圣恩。”
唐师在下手方坐下,意味深长的问道:“看重倒是的确,只是不知道钱相口中的陛下,到底是哪里的陛下?”
钱步多脸上的笑容收敛下去:“唐知事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就请早些离开吧,本相乏了,想早些休息。”
被人直接开口驱逐无疑是很难堪的事情,但唐师看上去却毫不在意,甚至还不紧不慢的品了一口茶方才开口说道:“这里只有你我,并无外人,我既然来了,钱相应该也猜得到是谁让我来的。”
钱步多的脸色不太自然:“太子?”
唐师点了点头:“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圣朝将你扶持到这个位子上,目的就是为了分权,分谁的权?左相?不,分去的是太子的权,而我们这位太子,雄才伟略,远胜李子冀,你觉得长此以往下去,他会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