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我的萦更好。”
“我的涌当是一绝!”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起争执,梁借忍不住摇了摇头,抬手打断了二人的吵闹,转头看着李子冀问道:“李公子,你觉得他们二人谁改的更好?”
这梁先生,也是个腹黑的。
李子冀暗自腹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无论是涌还是萦,全都极美的诠释了这句红杏枝头春意盛开,依我看来,实在是难分伯仲,正所谓文无第一,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很难分出胜负的,不过无论是春意涌还是萦,都要比原句当中的这个现更好。”
听着他的话,东方木和另外一名读书人都是不停点头,深以为然,无论他们两个谁改的,都肯定是要比原来更好的,这话没说错。
可紧接着,两个人又都露出了不悦之色,因为李子冀这话乍听起来没错,但细细一想,等于是什么都没说,二人还是没分出胜负。
当下,东方木还是不肯罢休:“我与他已经争论了半日,今天必定要分出个高低,还请梁先生赐教。”
梁借呵呵一笑,又对着李子冀询问:“如果是李公子,打算怎么改?”
这下子,东方木品出味道来了,目光狐疑的看向了李子冀,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竟然值得梁先生两次询问?
而且听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认为李子冀的才情比他们两个人都要高?
当下,东方木看着李子冀的目光就多了三分审视。
听见梁借又将问题抛给了自己,李子冀知道这是这位大儒想要看看他的才情到底多高,先前作了一首诗可能是偶然,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深入了解一下。
想了想,李子冀将目光放到了东方木手中的下联上,然后抬手将最后一个字的所有痕迹全都抹去,以指为笔,在上面写了个闹字。
东方木二人低头看去:“红杏枝头春意闹?”
这算什么?
等等!
忽然间,两个人的眼睛都是瞪的大大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闹字,然后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简单的闹字初看不觉得有什么,可细细品味,这个闹字写满了出人意料,更加完美的写出了春的生动,恍惚间,仿佛能够看见春日在自己的面前的音容笑貌,就好像是春天变成了一个人,活过来了一样。
“绿杨烟外晓清寒。”
“红杏枝头春意闹。”
连续读了好几遍,东方木二人眼中的神色也愈发明亮,最后竟然忍不住拍手叫好起来。
“这一闹字,境界全出。”
东方木脸上带着些许激动,看向李子冀的目光也从审视变成了钦佩。
所谓文学就是如此,大家彼此不服气也就罢了,可若是服了,那就是真的打心底里佩服。
“未请教这位公子?”
李子冀微微一笑:“李子冀。”
“李子冀。”东方木眉头微皱,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沉思了好半晌忽然惊声道:“可是写出了那首咏梅诗的圣朝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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