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是你看得远啊。”
顾思年乐得大笑:
“看来让你暂管三州政务真是找对人了。”
“切。”
苏晏清白了他一眼:“累死个人!还不如当初我在琅州当个监马吏舒服,管管马,喝喝酒,听听曲!”
“哈哈哈哈!”
“哒哒哒~”
在一片大笑声中,一匹雪白大马从前方疾驰而来,马背上的骑卒抱拳沉喝道:
“大将军,前方出了变故,有不少百姓聚集在一起,还有官府的人。
貌似是县衙与当地富商起了冲突。”
“噢?官与民争吗?”
顾思年的目光微凝:
“走,咱们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
“县衙收地,还田于民,闲杂人等立刻让开,否则后果自负!”
“什么收地不收地的,这是我王家的地,我看谁敢动!”
“放你娘的屁,什么你王家的地,这是我们祖上的地,分明是你们王家仗着有燕人撑腰,强抢了去的!”
在一片田埂边上,熙熙攘攘起码有上百号人聚在一起,分成两拨泾渭分明。
一拨是百姓与衙役混合在一起,领头的这位乃是刚走马上任不久的葫芦城县令,姓杜,看模样还挺清秀的,年纪不大。
这些老百姓的情绪似乎十分激动,红着脸骂声不绝,群情激奋。
另一边是一帮手持棍棒的家丁护卫,站在排头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光看他那一身华丽的衣袍就知道此人乃是有钱的大地主,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老百姓。
中年男子手里提着一个鸟笼,漫不经心地说道:
“杜县令,你听听这些刁民在说什么,我王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大凉子民,燕人为啥会给咱们撑腰?这些田亩都是我王家人一锄头一锄头开垦出来的与他们何干?
你可要替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做主啊。”
“王福,他们是不是刁民还轮不到你来下结论,的是怎么来的你自己说了也不算。”
年轻的县令冷着脸,从怀中掏出了十几张纸:
“这些老百姓手里有地契,地契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他们的名字,你王家凭什么证明地是你家的?”
“什么地契不地契的,我看分明就是这帮刁民伪造的。”
中年人鄙夷的说道:
“难不成随便掏出张纸就要夺了我王家的地?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杜县令,我提醒你一句,北荒的水深得很,你初来乍到不久,可别随便得罪人。”
名为王福的中年富商似乎并不把杜成鸣放在眼里,几乎是在用鼻孔看人。
“我杜成鸣自科举入功名,饱读诗书,可不是被吓倒的。”
年轻县令冷声道:
“让路,我要收的,还于这些百姓!”
王福丝毫不让,大喝一声:
“我看谁敢!”
站在他身后的数十名家丁护卫立马凶神恶煞地挥舞起了棍棒,完全不怕官府的衙役。杜成鸣带来的衙役只有二三十人,身材还不甚壮硕,打起来哪边吃亏还真不一定。
场面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两边剑拔弩张。
“呦,动静不小啊。”
“让本将军看看,北荒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一道轻笑声打破了这种沉寂,两拨人同时愕然望去,数十匹雪白的战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边上。
县令杜成鸣满脸错愕,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顾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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