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
西门大娘子紧攥手中的折扇，脸上都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平日里天天跟随在女帝的身边，见过的珍宝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但从来没见过什么东西，能比铜镜更为清晰的。
潘金莲面带微笑道：“你看这碗里的清水如何？”
“清水？”西门大娘子神色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潘金莲开口解释道：“你可否能看到这水中的倒影？”
西门大娘子瞥了一眼面前桌子上的茶水，点了点头：“自然能够看到。”
潘金莲嘴角微微勾起：“若是将这水面当成镜子如何？”
“以水为镜？”
西门大娘子神色一愣，目光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水中那清晰的倒影，心里顿时一阵的惊讶。
这水面的确如同镜子一样，可以把周围的事物都倒映进去，还没有铜镜那种通体泛黄，模糊不清的缺点。
如此寻常普通之物，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潘金莲面带微笑道：“镜子与水面的效果一样，若是我们研究一下水面倒影的原理，岂不是可以制作出一面完美的镜子出来。”
“……！！！”
西门大娘子神色一愣，她被自家公子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明明是身边再寻常不过的现象，每个人都会经常看到，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仔细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潘公子却能够去仔细研究其中的原理，甚至将其利用，制作出一件天下独一无二的东西。
这…这份才华实在是太厉害了，也难怪当今的女帝，对自家公子念念不忘。
这等长得又帅，性格风趣，还才华横溢，挥手之间就能点石成金的宝藏男孩，天下哪个女子不心动啊。
西门大娘子一阵走神的时候，脑袋忽然被折扇敲了一下，打的那发鬓上的红色牡丹都晃动了一下。
她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微微皱眉的男人，连忙讪笑道：“公子莫要生气，我刚刚之所以走神，只是在想其中的原理。”
潘金莲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那依你之言，这镜子的原理是什么？”
西门大娘子常年经商，这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世面，脑袋也非常灵活。
她思索了片刻道：“水本身是无色之物，却能够把人影倒映其中，那想要利用以水为镜，就需要用无色透明之物，来作为制作镜子的原材料，按照这个逻辑来推断，能够替代的东西……也只有琉璃了。”
“不愧是在金瓶梅里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从一个落魄财主，最后连山东巡捕都不放在眼里的西门大娘子啊，这脑袋就是灵活。”
潘金莲看着面前风情万种的女子，沉吟片刻道：“不错，不错，能想到用琉璃来制作镜子，说明你在经商方面的敏锐嗅觉，已经是天下一流的水平，但很可惜你只才猜对了一半。”
“一半？”
西门大娘子纤细的柳眉微微皱起，思索片刻道：“公子你的意思是，即便用琉璃制作出镜子，却依旧无法如同水面一样，倒映出影子来？”
潘金莲笑着说道：“你回想一下，平日里见到的那些琉璃，能有镜子般的效果吗？”
西门大娘子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的跟潘公子说的一样。
那些琉璃盏哪怕做的再精良，也都是透明无色的，完全没有丝毫的倒影。
她白皙的面庞上泛起一抹疑惑：“那…那到底还欠缺了什么？”
潘金莲将茶碗推到了西门大娘子的面前：“你再想想为什么同样是水，在廉价的陶碗里就能倒映出影子来，在琉璃盏里就看不到丝毫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