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深夜里,他曾经住过的602公寓的房门,是开着的。
里头的灯,也是亮着的。
左铃手中捏着一份租赁合同坐在沙发上,呆望着那张餐桌,眼里的泪水在打滚。
良久,她站起身走了过去,轻抚着餐桌的桌面……
此时往日在这里蹭饭的情形,是一幕幕的在眼前闪过。
抹了抹泪眼,她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电话号码,犹豫了片刻之后,拨打了过去。
可电话那头响起的,却不是那道熟悉的慵懒声音。
而是冰冷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混蛋!!”左铃一把将手机摔在了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压抑多时的情绪,在这一刻犹如洪水决堤般的爆发出来,“你就不会服个软么!!!你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我现在的心情么!!说一句抱歉、哪怕只说一句软话有那么的难么、非得每时每刻都要用冰冷的大道理来对我说教么!!你……你就不能把我当成一回女人…让我发泄发泄么……你……还真的走了……呜呜呜呜……”
……
三天后,陆鱼塘走出了定南县火车站。
他决定去魏天和临死前所说的那个地点去看一看,这老小子究竟藏了些什么东西。
这个地址,他已烂熟于心……
定南县,红水村边军山,山腰的坟地里,墓主为林济阳的坟墓。
可陆鱼塘并没有立即赶赴红水村,而是去了城郊。
他想去再看一眼,自己和大树、燕子曾经的……
“家”。
可当他赶到这座早就废弃的儿童福利院时,却意外的看见,几台挖机正在拆除建筑。
一打听才知道,这块地要被开发了。
望着这栋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的建筑被机器粗暴的拆除,他心里不是个滋味,正惆怅之际,却发现围观的人群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谭鹏飞。
当年这所儿童福利院的院长。
虽然此时他是一位满头白发、已是迟暮之年的老人,可陆鱼塘对他的印象却很深,一眼就认了出来。
并不是什么好的印象。
而是恶狠狠的当着他们仨的面,吩咐老师别对他们太好的情形。
这些年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孤儿,福利院却为什么对他们仨是另眼相待……
吃饭,让他们吃剩的,吃凉的。
冬天大家都围在一起烤火,却不允许他们仨靠近。
甚至,他们三人,只共用两床被褥。
此时看着谭鹏飞,这些疑问再次涌上了心头。
于是陆鱼塘走到了他的身后,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好哇,谭院长。”
正专注看拆房子的谭鹏飞是被吓的一颤,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形高挑的年轻男子,正冲自己呲牙笑着。
“你是?”谭鹏飞扶了扶老花镜,抬头望着陆鱼塘的脸。
“你猜。”
“猜?这叫我怎么猜。”谭鹏飞扭头望了望四周,“小伙子,你认识我?”
陆鱼塘笑呵呵的递了支烟过去:“谭院长,看着曾经工作了多年的地方被拆了,心里不是个滋味吧?呵呵,我也是哈。”
谭鹏飞犹豫着接过了烟,拧起了眉头:“你……也是?请问你是?”
陆鱼塘脸上的假笑是突然一沉:“当年这个福利院里,有三个孤儿总是被你们区别对待,你……还记得么?”
听到这话谭鹏飞的双眼是逐渐瞪圆,盯着陆鱼塘的脸半晌之后,突然倒吸了口气,似是认出了他……
“你……你是……”
陆鱼塘拍了拍胸膛,再次呲牙笑开了:“对,我是陆鱼塘。诶?诶?谭院长你别走啊,喂……”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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