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不但干脆的再次否认了杀害彭木生的事实,并且反倒还提出了质疑,质疑这具尸体是不是当时施工的工人给放进去的。
左铃这时才恍然大悟,陆鱼塘为什么会问当时施工的那三个工人是否仅剩下了周有福一人。
因为制作这个混凝土基础时在现场的人,除了孙志友,还有那三个工人;那么从理论上来说,他们四个都有将尸体藏进混凝土里去的可能。
也就是说,单纯的就藏尸的事件来说,理论上他们四个人的嫌疑是处在同一水平线的。
虽然明知是孙志友干的,也没用。
可遗憾的是,那两个工人已经去世了,只剩下了周有福,那如此一来孙志友要往他头上泼脏水的话,还就真没人能证明他是绝对清白的了。
到最后,也只能是疑罪从无。
一筹莫展的左铃只得再去求助陆鱼塘。
可刚冲出办公室,她却猛的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斜倚在走廊的窗边,仿佛知道自己要去找他似的。
没等左铃开口,陆鱼塘抢先问道:“还记得许丽谋杀案么?”
左铃愣了片刻,点头:“记得。”
陆鱼塘苦笑道:“都是陈年案件,可许丽案比较幸运,因为我赌对了,赌中了电线内凶手所留下的血迹。可这一回么,看起来就没那么幸运了,如果没有发现与凶手有直接关联的证据的话,嗯,我想……你不得不接受失败的结果。”
“也就是说……明知道孙志友就是凶手,可就是没办法拿他怎么样!?”左铃显得很是不甘。
陆鱼塘沉默了片刻,低声回道:“在法律的框架之内,是。”
左铃是牙关一咬,忿忿道:“我……不服!我想起孙志友那张得意的脸就不爽!很不爽!”
陆鱼塘耸了耸肩:“不爽你又能怎么样?”
“我……我再接着查,看看是否有遗漏的地方,我就不信找不出证据!”
陆鱼塘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去:“你慢慢找吧就。不过我认为……你大概率还是得接受失败的事实。心态放好点啦,不是每个案件都能被完美侦破的啦……啦啦啦……”
可没走出几步,左铃的冷笑声却在他的身后响起:“你可别忘了,如果没办法给孙志友定罪的话,你……可就赌输了哦?”
陆鱼塘猛的停下了步子,回头:“啥玩意儿?我赌输了?不是在铜炉下发现了骸骨了么!”
左铃嘴角一扬:“可是现在……无法证明那具骸骨就是彭木生。咱赌的可不是铜炉下头有没有人,而是……赌彭木生是否被埋在了铜炉底下。”
陆鱼塘一怔:“我去……你这是耍赖啊?”
“喂喂喂,耍赖的可是你。你自己想想呢,我们从头到尾是不是在讨论彭木生是否被埋在了铜炉下面?嗯?”说着左铃摊开了两手,是一脸的得意,“这个案子如果破不了的话,我是无所谓咯,但是……你可就赌输喽!哼哼,准备好了么?任我处置!”
陆鱼塘一把捂住了脸:“不是,你等等。你……你先说说看呢,你想怎么处置我?我看看你的条件我是不是能够承受的住。喂喂,该不会真要我跳楼吧?”
“不要你跳楼!”
说着左铃快步冲到了陆鱼塘的身前,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深呼吸了几口之后,突然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我…我要你……”
“好了。”陆鱼塘突然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他似乎从那双充满了期待的目光中猜到了什么,“那个……要不这个案子我再……努把力看看?”
“你……”左铃的脸瞬间给涨成了猪肝色。瞪了他半晌,可终究还是没发作,气呼呼的扭头走了,“陆鱼塘,你有种!”
陆鱼塘点了根烟,眯眼望着那道呈爆炸跳跃状离去的背影甩了甩头,轻声叹道:“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呐……”
而此时刚回到办公室的左铃已是红了眼眶,手上不停地撕扯着一张纸巾,嘴里头碎碎念叨着……
“臭鱼,臭鱼……”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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