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你你、你耍流氓!”襕衫男子双手抱在胸前。
沈雁归转身将衣裳披在张柳儿身上,轻轻摸着她的头,柔声宽慰:“别怕,有我在。”
她拿了账册,随手翻开又合上,放回张柳儿怀中,让柳儿好生护着。
又朝张杨厉声道:“张杨!护着你妹妹,仔细她被狗咬!”
啪——
惊堂木往桌上一拍,沈雁归大喝一声:
“安静!”
百姓停止骚动。
“我今日选择此处公审,便是要为陵州百姓讨回公道!请诸位相信我,陵州无论是苍蝇老鼠、还是豺狼虎豹,只要你们敢指,我就敢杀!”
沈雁归声若惊雷、威震四方。
“来人!!!”
狱卒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鼓舞,齐声用尽力气回道:“有!”
“送郁捕头上路!”
用豺狼的血祭旗!
旁边便是临时用几张桌子搭建的小高台,刽子手已经就位。
两名瘦弱的狱卒,架着肥硕的郁捕头上了高台。
桌腿发出吱呀声,周围的人心潮澎湃,已经在琢磨着说辞。
“我看你们谁敢?”
郁顾明挣扎着站起来,“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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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着太激动而破音,说完自己咳嗽两声,紧接着身着统一服制、黑巾覆面的兵士手持长刀,从东南西北四个路口鱼贯而出。
少说得有两百人,将这里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埋伏在百姓之中的郁家护卫,也都亮刀。
百姓被迫跪下,场中敌我分明。
狱卒拔刀,卫四九和张杨也将肃静牌横拿当武器,左右戒备。
“二位单枪匹马来陵州,岂非对自己太过自信?”
郁顾明目光从墨承影扫到沈雁归,“区区女流,也敢问罪本官?哼!简直是笑话!”
“这便是郁知州为自己准备的后手?”
郁知州?
她这是示弱?
女人就是女人,一点点小阵仗,便就怕了。
摄政王也不过就是个怕夫人的主,没什么了不得的。
郁顾明得意洋洋道:“不瞒二位,本官自做了这陵州王,便料想有今朝,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培养出来的。”
“郁知州可知地方官私自养兵,乃是谋逆大罪,当诛九族?”
“私自养兵?王妃怕是弄错了~”郁顾明有了护卫,自然底气十足,“这是先帝在时,特别允准本官培养的剿匪军,不过本官更喜欢你们称他们——黑巾军。”
“好个剿匪军,郁知州还真是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养寇自重、什么叫巧立名目。”
沈雁归环顾四下,“冒昧请问郁知州,你的剿匪军一共多少人?”
“两百八长刀、八十弓箭手,对付你们两个绰绰有余。”
沈雁归掐指算了数,“也就是说,人都在这里了?”
“二位武功高强,本官不敢不严阵以待,自然要倾巢出动,以保万全。”
“很好。”沈雁归点头赞许,“你倾巢出动,我也好一网打尽。”
“你这话何意?”
“知州大人就没想过,你的黑巾军来了,为何却无人将你绳索解开?”
郁顾明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手还绑在身后,他朝着黑巾军统领呵斥,“混账东西,还不过来将本官的手解开?!”
统领微低着头,纹丝不动。
“你是死人吗?本官在命令你。”郁顾明急了。
“吵死了。”沈雁归道。
统领立刻上前,一脚迫使郁顾明下跪,而后生将他下颌掰脱臼。
裘裤都亮出来了,还跟他客气什么呢?
大快人心的时候到了!
沈雁归抬手示意,刽子手举起大刀,街道两旁商铺屋脊后方,先前沉下去的弓箭手,此刻又浮出来。
断头台上,郁捕头人头落地,百姓群中,郁家护卫中箭身亡。
宽阔的街道尽头传来辘辘车轮声。
郁顾明不明白自己最万全的后手,怎会反倒成了自己的致命一击。
他口齿不清道:“李、李们、李们怎么敢的?罗棱罗棱!刷了她们!”
统领站在郁顾明跟前,摘下面巾,“郁大人再仔细瞧瞧,我可是你的黑巾军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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