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去陵州巡视,偶然的机会,在当铺瞧见的,掌柜的说那客人是寄存,不能卖,我使了些手段。”
强买强卖。
“那……”江佩蓉一时激动地话都说不好,“是、是他吗?”
“我记得你说过,容儿小时候受过伤,掌柜的说,客人是个男子,个子约莫比我矮半个脑袋,右耳上有个小洞、脖子上还有道疤。”
江佩蓉闻言,眼泪瞬间滚落下来,“是他、真的是他,容儿没死,他没死。”
沈庭手下意识抬起来,想要将她拥在怀中宽慰,想了想,伸手讨要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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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掌柜的说了,若是客人来赎,便让人来寻我,估摸着他的意思,这几日便是赎期,所以这玉佩,暂时还不能给带走。”
江佩蓉连连点头,双手将玉佩放回他手中,又侧脸抹了眼泪。
“谢谢你。”
到嘴的“庭郎”被咽了回去,她也没有刻意再补一句“沈将军”。
晚膳过后,二人分开洗漱。
沈庭命人拿了套新的床单被套来,将床上的换下。
士兵们都以为他们的大将军今晚有事要做,连守帐的士兵,都懂事的往前走了两步。
“我睡榻上。”
简单的一句话,已经带了刻意的疏离。
沈庭还是爱她的,但他不得不承认,佩蓉说得没错,他永远不会全无保留去爱一个人。
他一定会给自己留足退路。
爱人之前先爱己。
灯熄灭以后,帐中漆黑一片,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谁也没有睡着,谁也没有说话。
火把的影子投到帐上,来来往往。
通往陵州城的林子里,已经开打,刀光剑影。
他们原趁着破山和侍卫长专心清淤,派人悄悄去主马车里偷孩子,眼瞧着摄政王夫妇回来,来不及掀开看一眼,便将“孩子”抱走。
还据此为筹码,让摄政王夫妇束手就擒。
对方人多,硬碰硬,总会有伤亡。
沈雁归和墨承影当即丢了兵器,表示让自己的护卫离开,他们只要不伤孩子,怎样都可以。
齐荣的目标本就只是摄政王,若能兵不血刃,活捉摄政王和那个美人王妃,他自然也不会让自己手下的兄弟白白送死。
破山和侍卫长等人丢车弃马,毫不犹豫离开,墨承影还因此被齐荣嘲笑,说他残酷冷血,所以身边没有一个忠心之人。
那二当家和四当家亲自下山来,将沈雁归和墨承影绑了,想要带回去好好折磨一番。
“如此娇花,真叫人舍不得动粗。”
四当家用麻绳缠着沈雁归的手腕,那手十分不规矩地摸着她的手,“小美人儿,今晚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强硬?什么是粗壮?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墨承影的手分明已经被牢牢绑到身后,那麻绳却忽然散开。
他生生掰断那四当家的手,那四当家的胳膊被反扣到后背,被迫单膝下跪。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他身后的二当家当即拔刀,想要直接砍了墨承影。
锵一声,刀出半截。
沈雁归高抬腿落脚,一个重力下压,那二当家的刀没有拔出来,整个人跪了下去。
咚一声,灰尘轻扬。
“我的男人,你也敢碰?”
沈雁归开口只比墨承影慢了一个字,二人声音几乎重叠。
两个当家的也几乎是同时下跪。
奇峰寨本就不是什么草包寨,能在一群亡命之徒里头当家主事,那二当家和四当家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可眼下二当家轻易失了手、四当家干脆吐了血,包围的山匪举着刀、哆哆嗦嗦想上不敢上。
沈雁归脚尖一踩一踢,掉在地上的刀轻易到了手上,她将刀架在四当家脖子上,看向齐荣,“想必你就是大当家吧?”
“你们要杀人,总要有个理由吧?若是求财,我们可以给你,多少银钱都不是问题。”
齐荣没想到二当家和四当家亲手捆的人,能在众人眼皮子地下脱困,更令人震惊的是,二人的身手,远远超过自己方才预料。
大意了。
索幸还有个筹码,粗麻布遮面的齐荣掐着襁褓,高举道:
“哼哼,想要用银钱买平安?做梦!”
偶尔几个火把亮着,反倒叫周遭显得愈发黑暗,墨承影拖延时间道:
“或许你我之间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老子要杀的就是你们墨家人!不只是你,整个墨王室,老子都要全部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