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去,脚下却不知踩了什么软物,吓得尖叫一声,往旁边窜了两步,冲进温川柏怀中。
温川柏身上的药香钻进她鼻腔,男子的体温也叫她羞臊。
宋蓝慌张躲开,“抱、抱歉,我好像踩到、踩到蛇了……”
暗处影子在动,温川柏瞧着不像是蛇,他将宋蓝拉到自己身后,唤来陶泓。
“陶泓,将灯笼提来。”
陶泓立刻点亮灯笼,温川柏接过灯笼,往前一照。
宋蓝又吓得一声尖叫,躲到温川柏身后。
“什么东西?”
“莫怕,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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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蓝抓着温川柏的衣裳,往前探了脑袋,“人怎怎、怎么这么黑、还、还这么臭……”
“暂时不知,陶泓过来帮忙。”
温川柏丝毫没有嫌弃对方,与陶泓一起将人搬上马车,“带回去诊治。”
“宋姑娘,温某先送你回去,请——”
“救人要紧。”能学一点是一点,宋蓝先爬上马车,“大人,快上车呀!”
温川柏愣了一下,赶紧上车。
?别苑,客院。
一袭玄衣的破山,听着采莲的陈述,脸色比衣裳还沉,眉间小山微聚,叫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冷肃。
京中世家贵公子,江秋影也见过不少,倒是少有他这样的男子。
江秋影莫名想起一句话: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他今日奋不顾身跳下水救自己、当众为了自己对抗王妃,实在不能不叫自己感动。
只是感动之余,又有些遗憾,若这一切,都是摄政王为自己做的该多好?
“王爷与我并无兄妹情谊,他又痴情于王妃,今日王妃放言,要将你我留在这殷县,破山哥哥,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江秋影红着眼,伸手来握破山的手。
破山恰好站起身,站到桌边,一巴掌拍上去,语气愤慨道:“我为他卖命,他却从不将我当人看,而今他的夫人不将你放在眼里,这便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我们这些人的命,在他们贵人眼中,算得了什么呢?”
“哼哼,算什么?”
破山冷笑两声,烛火在他脸上晃动,他转身面对烛火,手掌置于火焰之上炙烤,采莲抬头见他脸上不见疼痛,反而有些享受,眼中不由多了些惧色。
“他的私印、他的虎符、他的软肋,我都知道,他手里拿捏的朝廷大员的秘密,全都是我帮他打探来的,我知道他的一切,可他却对我,一无所知。”
破山两指轻轻一捏,烛火被掐灭,“他的命,都在我手里。”
他微微侧脸,“你说,我算什么?”
江秋影瞧着破山半张脸落在黑暗里,身上几分冷肃莫名变得有些阴鸷,仿佛换了一个人,叫人心生恐惧。
她咽了口口水,“破山哥哥,你打算怎么做?”
“他的夫人不是想让我们留在殷县吗?我们便叫她们留在殷县。”破山跟变戏法似的,手掌从烛上一过,那蜡烛又奇迹般点亮,“那摄政王的位子,本就是他抢来的,他坐够了,也该换个人来坐了。”
烛火跳动,江秋影心也跟着跳动,总觉得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
“秋儿。”
江秋影不过分神须臾,破山竟如鬼魅,重新坐到床边,“嗯?”
破山捏着她的下巴,“我们既然已有夫妻之实,日后我若为摄政王,你便是摄政王妃。”
“摄政王妃?”
“是。”破山食指指尖掠过江秋影的脸庞,“待墨承影死后,我们拿着他的信物回京,拥戴小皇子,做真正的王。”
“那、那我岂不是真正的王后?”
八字还没一撇,江秋影已然心潮澎湃,破山在她心里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她双手捧着破山的脸,越靠越近。
“破山哥哥……”
“不要叫我破山,破山是他给我取的名字,我不叫破山,我叫……”
“破山大人——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侍卫长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大声道。
破山满脸嫌恶,江秋影贴心劝道:
“你先同我义兄认个错,莫要与他正面对抗,其他事等回来,我们慢慢商量。”
“好,都听你的。”破山站起身,“等我回来。”
破山走后,采莲走到床边,“没想到破山的用处,远比我们想象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