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此人背影,围帽的黑纱过腰,瞧不出体型,但是个子不高。
裹得如此严实,行事如此小心,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若非性格如此,就是不方便。
是身份不方便,还是身体不方便?
掌柜的做客栈生意多年,南来北往的人见多了。
这十有**,是个姑娘。
还是个会功夫的姑娘。
明儿便是春日宴,百花楼没时间驯服姑娘,怕给自己找麻烦,便会暂停收姑娘,尤其是会功夫的姑娘。
掌柜的又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就算通知百花楼,也不会比这赚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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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她走运!”
白日里客房人少,尤其近日中,要么在外谈生意,要么躲在房中休息,掌柜的趴在柜台打盹。
围帽壮士爬窗出去,从后面翻上二楼,木窗被敲响,三长三短,冯妧清推开窗。
“主子,您没事吧?”
“九箫?你来得这般快?可是九笙先通知你了?”冯妧清总算等来自己的人,“九笙她……”
“主子英明。”
九箫摘了围帽,恭恭敬敬朝冯妧清行了一礼,“主子放心,九笙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断了手脚,暂时不方便过来伺候主子,奴婢得了消息立刻赶来,她同我说了山林的情况,那群人不像是寻常山匪。”
冯妧清也只有在九箫面前,才能寻回些从前做太后的感觉。
她拿着姿态,端坐着,“如此说来,你们二人已有判断?”
“九笙说像是军中的人。”
“军中?”冯妧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镇守军大将,申屠无疾?”
她眉头拢紧了些,起身道:“怎么会呢?他可是摄政王的恩师,心腹大将,向来不近女色,怎可能强抢民女做这些……”
冯妧清是见过申屠无疾的,那人便是长得一张正义凛然的脸,她甚至宁愿相信墨承影好色,都不敢想象申屠无疾会做这些男盗女娼的事。
“奴婢斗胆,会不会正因不近女色,所以才如此对待女子?”
冯妧清转头看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在城中寻您两日,到处打听,也听说了些事情,那百花楼隔壁新开的千林院,可不是寻常秦楼楚馆。”
“那是?”
九箫:“相公馆。”
这确实出乎冯妧清意料。
“那……那里面……”
“主子猜得不错,都是男子。”九箫补充道,“数量倒是不及百花楼的姑娘多,但是个个年轻俊美、健壮有力。”
冯妧清倒吸一口凉气,京城都不敢这么玩,这地方的人如此明目张胆,也太……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地方是男子的**窟,女子的丢命所,你确定都是男子?”
“奴婢不会看错的。”
九箫那时候要找冯妧清,半点不敢懈怠,不可能连男女都分不清,还是连衣裳都没穿的人。
她郑重点头道:“奴婢听说……那里都是为男子准备的。”
“为男子准备的?呵、呵。”
冯妧清连笑了好几声,她大概有些明白申屠无疾了。
那正人君子的模样,确实不是装出来的,他确实不近女色,但不是不好色,是好男色。
“千林院……呵呵,申屠将军的后宫?呵呵,有点意思。”
九箫继续道:“主子,奴婢来时,在楼下遇到两名男子,其中一人与摄政王像极。”
“不是像,就是他。”
冯妧清再次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这间客房就是他们的。”
摄政王从前面具不离脸,可慈安宫是个例外之所,九箫是见过墨承影容貌的,她欢喜道:
“摄政王他终于回心转……”
冯妧清冷脸打断道:“没有。”
“那……”
“他懒得瞧哀家一眼,并未认出来。”冯妧清将面纱摘下亮出脸上的伤痕,又系上,“他们没回来,可晓得去了哪里?”
“奴婢瞧他们的方向,似乎一个去了城外,一个去了府衙。”
府衙若还清白,先发城不至如此,想来去也白去。
城外……莫不是去军营寻救兵?
这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吗?
冯妧清哼笑一声,“是摄政王去了城外吗?”
“不,是另外那人。”九箫努力回想,“奴婢瞧那人与摄政王举止亲密,似乎不是破山,莫非摄政王与申屠将军一样,也好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