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开在水泥浇筑的地下室里。
活人被关在通电的铁丝网里面搞生死搏斗。
【通过机器检查。(未达成)】
关闭单分子线和螳螂刀,手部改造的金属比例要低于外置武器的标准,比如嵌入式指虎,高压触点之类东西都要取消。
约翰走过扫描仪,
他穿着一件黑色体恤对天花板发呆。
昏暗的通道里的人很多,或站或坐,每個都是肌肉虬结、眼神凶狠。
约翰走到通道尽头。
两名肌肉浮夸的壮汉拦住他。
“没到比赛时间,回去待着,躁动就去找个角落里先打一发。”
“别惹麻烦,伙计,这场子很复杂。”
约翰无视警告,也没有回答,就站在被磨平的白色油漆线后面遥望。
铁笼里滋滋冒烟。
场地周围充斥着焦油、血腥、臭汗、发酵物和某种工业混合的胶臭味。
场边有经纪人在争吵。
他把自己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拳手扛回来,也算是仁至义尽,虽然逐梦失败,好歹是把一条小命给捡回来了。
有些拳击手更惨,没有后援团。
疯子已经坠向深渊,想触底反弹却摔得稀碎,被收尸队伍随便裹起来穿过走廊。
担架布满血迹。
尸体身上残留着赌鬼们的唾液和票据。
这就是黑金帮给约翰安排的出道舞台:
只有攒够积分并且撂倒足够的拳手,才算是在街头展露头角,也才能获取资格,去参加有大奖悬赏的邀请赛。
马卡欧明目张胆地带着一根试剂走过来。
他问约翰要不要注射。
黑拳赛事的规定比想象中宽松,毕竟连合金骨架和毁灭手臂都能装载。
约翰怀疑:
禁用器械也只是为了延长比赛时间,增加观赏性的同时,吊住赌徒们的情绪。
新人赛每个月都有。
赌注的比例没那么夸张,据说成名拳手的比例会比较高,毕竟战绩比较透明,缺乏悬念,也容易诞生爆冷和假赛。
“我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约翰耸了耸肩膀,随口吐槽道。
马卡欧尬笑几声,觉得理解。“你是觉得潜在规则和限制太麻烦了对吧?就好像赌命表演,有种笼中困兽的无奈感……”
“是啊,我还不如在街头随便找谁,互相甩上一笔钱或者几把枪,或者没开封的战利品,甚至某个姑娘的约会权,然后两个人在燃烧的油桶边拳拳到肉打到一方认输。”
约翰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叫自由。”
马卡欧叹口气。
“你要是实在觉得没劲,就下注?给自己额外来点打拳动力吧。”
约翰没有反对,划过去一笔钱。
路过通道的时候,衬衫都被绷到变形的肌肉猛男居高临下地对他说。
“没意思,啊哈,不管伱是不是怂了,最好都把态度放端正点,否则擂台会把你吃掉。”
“宁可倒地认输,别碰电网,否则你会比性偶叫得还激烈。”
他们插着胳膊,皮肤像是被蹂躏到极限的砂纸一样皱,血管分明,绷起来,如同一件穿在身上的立体蛛网。
伊甸城就喜欢颇具气势的保安。
约翰没搭理两人。
他从闪烁着电弧的缺口走进去。
内部空间比想象中大,周围有好几个门,每个通道背后都是类似的等候区。
约翰报名参赛只为了寻求暴力刺激。
这种比赛打到后面,除了荣誉和奖金,还有高级赛事能争夺特殊义体,而想要获得门票,必须在今天的擂台上打够积分。
【击败对手0/3(未达成)】
赌徒们坐在自下而上的台阶上,呐喊摇票,恨不得把枪掏出来,在淹没铁笼的咆哮声中,对面小跑出一个黑金帮拳手。
“约翰?”
“抱歉伙计,我叫不出你的名字。”
“无所谓,你搞死了霍夫曼那个狗娘养的,我要看看你有多**。”
他跃跃欲试,竖起双臂招手示意。
约翰调整好注意力,没有贸然进攻,毕竟这是第一次正面跟人打架。
呼!
对方拳头带风。
约翰几乎是下意识后仰,没看清,就感觉有影子从眼前闪掠过去。
速度非常快。
直觉告诉他……
如果真擦到鼻翼最起码骨折起步。
“法克。”
约翰收起杂念,专注于面前赛场。
他就算再不喜欢笼斗,也要保持尊重,毕竟每个走进电网里的家伙都是赌上命在干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