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继续潜伏跟强制离开的区别。
19楼摆满了大人小孩的玩乐设施,抓娃娃机,打地鼠,摇摇车,轨道赛车……
还有数十台正在运行的大型发电设备。
空气中漂浮的烟味很呛。
沈若苒眉宇间都是厌恶,走一步,就会踩到好几个抽剩的烟头。
这层楼,跟13、14楼有着明显的不同。
楼下的墙面基本打通,整体就是一个空旷的大平层。
而这里依旧保持末世前的摆设,几间店面被改造成KTV或者棋牌室包厢。
“一筒。”
“胡了!八百胡,快给我筹码,老子又赚了不少粮,哈哈哈哈哈哈哈。”
“妈的,他奶奶的!胡一统,你爹真是给你取个好名!”
男人们粗矿的嗓门,沈若苒不用走近,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啧,真讽刺。
低楼层躺在坚硬的地板,强迫自己迅速入睡,卑微如乞丐,每日饥三顿,如今又随时暴露在被淹死的风险之中。
高楼层奢靡放纵,纵情享乐,过得甚至比末世前还要好。
棋牌室斜对面二十几米的商铺,被改造成KTV,亮光透出窗户,斜射男人女人抱着的身影。
沈若苒嘴角抽了抽,这群人真是好兴致。
重新拿出同介质位移器(瓷砖),瞬移至20楼。
她并没有在19楼驻足很久。
一来,神乎其技的逆变设备不可能被混混们放在这里;二来,如果目标人物赖业成在19楼,混入这般纸醉金迷的生活,那么她的大楼,注定与他无缘。
沈若然逛了那么多的楼层,20楼是最拥挤的一层。
楼下打掉的承重墙,搬到这里,重新砌成了一间间的卧室。
每间外面都挂着牌子,写了一串串的人名。
微型手电筒挨个照过去,沈若苒鄙夷书写人的字迹之差,凌乱的狂草,很难辨别写了什么。
大概是没受过高等教育的混混所写。
“好难闻的一股潮湿味。”沈若苒小声唾弃,摘掉脸上的鬼怪面具,戴好口罩,然后重新将面具戴起来。
太难闻了。
沈若苒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小心地照着手电筒。
走到最里面一间,一堆弯曲线条,像条形虫在爬,沈若苒站在那研究了一会儿,直觉认为其中一个字很像“业”,旁边的字拼起来,——“束”“欠”“业”“戊”。
应该没有这么巧,三个字,有一个搭的上,大概率就是她要找的人。
沈若苒耳朵贴着门,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按照龙飞凤舞,总计23个字的牌牌,大抵可以推算出这间屋子至少住了8个人。
不可能连轻微的呼吸声都没有,就算睡着了,八个人总会有打呼噜的。
沈若苒在快穿世界中,无数次靠直觉保命,她非常自信第六感,这次也一样。
轻悄悄地推门而入。
20楼的房间数量很多,看着是比14楼的居住环境要好,实际上与监狱没两样。
门是关着的,但都没锁,用力能推开。
20㎡的地方,要住**个人,又挤,空气又污浊。
一股浓烈的臭味漫晕在狭窄的多人间,汗臭,脚臭,墙壁发霉臭,房间潮湿臭,混合的臭味熏得人直反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