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褐红色的虫子落在自己洁白的裙子上,然后开始蜿蜒向上爬。
阿莲娜满脸嫌恶地甩着裙子,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啊啊啊!虫子,滚开,滚!”
“快把这只恶心的虫子拿走。”
沈俊熙从地上爬起来,一只手握着鸟蛋,一只手叉着腰。
冲阿莲娜做了个鬼脸,哈哈大笑。
“胆小鬼,连地龙都怕。”
阿莲娜气得失去了理智,扬起鞭子就挥向沈俊熙。
“你这个小杂种!”
戚静静面色大变,起身去接鞭子。
一道银灰色的身影比她更快一步,一把捞起沈俊熙,在半空中转了个圈,稳稳落在地上。
是沈铮。
阿莲娜气急败坏,握着鞭子的手都哆嗦了。
“驸马,这个小杂种朝我丢虫子,恶心死了,你看茹茹都快被吓哭了。
你不安慰茹茹,竟然还护着他?”
沈铮拧眉,“虫子?哪里有虫子?”
“虫子就在......”
阿莲娜伸手指着裙摆,叫声戛然而止。
虫子呢?
刚才明明就在她裙子上的啊。
沈俊熙躲在沈铮身后,暗暗朝她吐了吐舌头。
抬起头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爹,我错了,我掏了鸟蛋,捉了地龙,想和小姐姐一起玩。
不小心摔倒了,地龙才甩出去的。”
他可怜巴巴吸着鼻子,“我.....我下次再也不敢摔倒了。”
沈铮揉了揉他的脑袋,看向阿莲娜的目光带了几分不悦。
“只是一条地龙而已,何必这么大惊小怪?你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阿莲娜指着自己的鼻尖,柳眉倒竖。
“我吓他?你是没看到刚才这个小杂种他......”
“阿莲娜!”
沈铮陡然一喝,声音冷沉至极。
“那天在摄政王府的宴会上,沈老夫人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沈俊熙是卫国公家的长子嫡孙,是未来的小公爷。”
“他不是什么小杂种,你这样叫他,将卫国公府置于何地?将羌国和大梁关系置于何地?”
阿莲娜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铮。
“你凶我?”
“你为了这个小......小孩子,你竟然凶我?”
“我们做了三年的夫妻啊,就算不提夫妻情分,当年是我将你从重伤中救回来的。”
“如今你为了我一句口误,你就不依不饶地训我,驸马,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无情无义的人了?”
“难道我们这几年的情分,在你眼里,一点都不值得留恋吗?”
沈铮捏了捏眉心。
阿莲娜这些日子总是用茹茹和当年的救命之恩,反复提醒他,向他施压。
这让他心头十分烦闷。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他放缓了声音。
“我没有凶公主的意思,公主的救命之恩,我也时刻谨记,只是这里是梁国的春猎活动。
不是羌国皇庭,公主若是想参加春猎,就还是安分一些吧。”
阿莲娜眼底闪过一抹阴沉,很快又压下心头的不满,调整自己的神情,垂着眼眸,一副落寞的样子。
“刚才是我失言了,你知道的,我和茹茹最怕的就是虫子。”
“你看茹茹,她刚才被那只虫子吓得小脸都白了,上次茹茹受了惊吓,发了好几天的高烧,我也是一时心急才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