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后灼热的目光,戚静静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她也不知道。
这位羌国驸马明明长得与沈铮一模一样,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完全就像看陌生人一样。
如果是阿铮,他怎么会不认得她?又怎么可能去做羌国驸马?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俊熙,只能瞪了沈俊熙一眼。
“小孩子家别瞎说,这位是羌国的驸马爷,不是你爹。”
沈俊熙缩着脖子不服气地小声嘀咕。
“可是他明明就是和爹长得一模一样,娘,你瞪我干啥,你瞪我他也是一模一样。”
戚静静......
这熊孩子。
阿劲看着母子俩的互动,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沈夫人别误会,在下没有别的意思,不瞒沈夫人,我三年多前曾受过重伤,前尘往事皆都不记得了......”
戚静静浑身一颤,倏然转过头来。
目光紧紧盯着阿劲,眼中流露出一抹急色来。
“你受过伤,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阿劲点头。
“伤在哪里?又是在哪里被人救起的?”
阿劲抬手摸了下心口处,那里至今还留着一道箭矢穿心而过的伤疤。
“应当是箭伤,是在羌国的应理城被公主所救,公主说我应当是仇敌追杀才受得伤。
但我醒来后就什么也不得了,阿劲这个名字也是公主为我起的。”
戚静静神色变幻不定。
沈铮当年受了重伤,跌落冥水河。
冥水河改道流向应理城。
她也曾带人去应理城找过,但没有任何消息。
莫非沈铮早一步被公主救走了?
“阿劲。”
“阿爹。”
阿莲娜抱着茹茹一路走过来,嗔了阿劲一眼。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和茹茹差点就追不上你了。”
阿劲微微一笑,“我有些事想问问沈夫人。”
阿莲娜略带敌意地扫了戚静静一眼。
“你和她有什么话说?”
阿劲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没什么,就是告诉她尽快将药膏送到官驿,免得茹茹脸上留疤。”
阿莲娜明艳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行了,知道你疼茹茹,走吧,接风宴结束了,咱们出宫带茹茹出去玩。”
说罢,挽着阿劲的手臂转身离开。
阿劲微微一僵,若无其事抬起手从她怀里接过茹茹。
“我来抱茹茹吧。”
阿莲娜笑靥如花,顺手将孩子递给了阿劲。
“我刚才听他们说城外很多地方有庙会,咱们去看看呗。”
“好。”
戚静静望着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离开,心头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说不出来的闷疼。
沈俊熙仰头望着她。
“娘,他真的不是爹爹吗?”
戚静静眼睫颤了颤,没说话,而是慢吞吞弯下腰打量着像个泥猴子似的儿子。
“沈俊熙,你知道错了吗?”
沈俊熙机警地后退两步,认错认得相当那叫一个顺溜。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挠花人家的脸。”
“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沈俊熙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一脸茫然,“娘不是生气我打人?”
戚静静哼了一声。
“我不是教过你,在外面,别人骂你,可以,骂你爹,就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