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叶崇扬第一个站出来,走到大殿中央。
“臣要弹劾萧怀礼他以罪人之身豢养私兵,陈兵黑风山中,图谋不轨,其心可诛。”
话音一落,萧怀礼和林静雪脸色同时大变。
萧怀礼站起来,气急败坏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从未去过黑风山,怎么可能会在黑风山中豢养私兵?”
叶崇扬冷笑,“是吗?那你如何解释林静雪和赵忠出现在黑风山的事?这可是小公爷和戚大姑娘亲眼所见。
那些士兵可是口口声声都称呼林静雪为将军夫人,既然林静雪是你的夫人,那士兵们口中的将军应该就是你萧怀礼吧。”
叶崇扬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本奏折。
“陛下,臣这里有卫国公府小公爷沈铮和戚大将军府戚静静分别写的折子,他们曾亲眼所见在黑风山中,有近万人的私兵。
那些人称呼林静雪为将军夫人,还有太皇太后跟前的内侍赵忠也在里面。
赵忠和林静雪更是亲手指挥那些私兵围攻小公爷和戚姑娘,害得他们身受重伤,险些命丧黑风山。
而戚大将军在支援朔州的途中,被人埋伏射伤,戚大将军的副将追踪而去,发现这些人和黑风山的私兵是同一批人。”
叶崇扬将奏折递了上去。
萧怀礼心中一咯噔,下意识扭头看向林静雪。
他一直在朔州,并不知道林静雪和赵忠在黑风山中截杀沈铮和戚静静的事。
后来离开朔州,与林静雪会合,她也没提过此事,义父也不曾提起。
林静雪脸色苍白,手紧张地攥在了一起。
那日派出去追踪沈铮和戚静静的人曾亲眼看到两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加上两人都身受重伤。
且那日黑风山大雨滂沱,她以为沈铮和戚静静必死无疑,又因为害怕萧怀礼会责备自己节外生枝,所以并未提及此事。
哪里知道沈铮和戚静静竟然命大逃过了一劫。
一看林静雪苍白的脸色,萧怀礼便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不由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该死的,难怪萧彦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为他请封赏。
他在朔州深得民心,即便是沈铮和戚静静当场指责他豢养私兵,朔州百姓也不会觉得他有罪。
相反,百姓们还会觉得如果不是他的私兵,朔州百姓早就死在羌军的屠刀之下了。
所以萧彦写信给皇帝,故意封他为平西郡王,让他进京领赏。
一来可以将他从朔州调走,二来进了京,只凭他伤了戚静静和沈铮,戚家和卫国公府就不会放过他。
果然,戚老夫人和卫国公府老夫人,以及沈家的旁支纷纷站出来,向陛下讨要一个说法。
戚老夫人拿出戚静静写回来的书信,颤巍巍跪在地上。
“陛下,这是静静写回来的书信,她被那些私兵所伤是一方面,更是亲眼所见那些私兵残忍杀害了朔州卫指挥使姜学功的嫡女。”
卫国公老夫人:“我家铮儿也亲眼见到了,求陛下严查此事,还姜姑娘一个公道,也还我家铮儿和戚大姑娘一个公道。
铮儿是卫国公府的独苗,这些年一直在战场厮杀,他若是马革裹尸,臣妇无话可说。
但如今被一群不知道哪儿来的私兵所伤,臣妇不服。”
沈家旁支:“豢养私兵,等同谋逆大罪,请陛下严查。”
一声比一声高的声浪中,萧怀礼的脸几乎狰狞。
在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
这哪里是他的接风宴,分明就是审判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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