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摊开。
一枚阴煞钉躺在手心里。
钱双脸色大变,张嘴就要叫。
可是晚了。
我抬手把阴煞钉打在了她影子的咽喉位置。
她嘴巴张得老大,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在几经尝试之后,终于露出绝望的神色。
“你身怀真术,心思也算机灵,可沉不住气,终究不是做大事的料。葛修早就怀疑韦八出了问题,才会反复试探。我
要是你,在刚才发觉有人偷听,绝对不会主动出手揭穿,而是会将计就计,借着跟严敬先说话,把韦八的事情遮掩过去。
可你自以为有点本事,主动出手,想把偷听的人灭口,却没想过这暗藏着偷听的人有多大本事!真正的术士,谋定后动,绝不打没有的把握的仗。
你看葛修,怀疑再多,也是一点点试探,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不会亲自出手,为了这个,他甚至不惜许诺把这续命的大买卖和地仙会的位置分我一份,就为了请我来金城帮他对付韦八!
你学了再多的法,也算不上真正的术士!过了今天晚上,金城这块肥肉终于也有道爷这一份了,哈哈哈!”
我压着嗓子哈哈笑了几声,又取出一枚阴煞钉,钉在她影子的心脏位置。
钱双脸上浮现出扭曲痛苦,慢慢弯下腰,栽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我看着她,退到窗口,按着窗台,返身跳出去。
不过,我还是没走,依旧趴回原位。
过了一分多钟,钱双停止抽搐,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我稳稳贴着墙,没有动弹,只侧耳细听。
又过了十多分钟,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短促的咳嗽,然后是急促艰难的呼吸声。
钱双低声咒骂了一句,先是向房门方向爬了几步,但又停下了一会儿,然后才响起拨打电话的嘟嘟声。
她这个电话是打给严敬先的。
没大会儿工夫,严敬先匆匆上楼,进门看到钱双这个样子,大吃一惊,抱住她问怎么了。
钱双艰难地说:“刚才在外面偷听的人用阴煞钉打伤了我。”
严敬先急忙问:“这阴煞钉得怎么治,你告诉我,我帮你治。”
钱双喘着粗气说:“不要紧,我有八爷传我护身法,一时半会不要紧。你听我说,刚才偷听那人鼓彭清虚观的蒋昆生。葛修已经怀疑八爷出事,找了这人来帮忙,想要再吃把八爷这一份吃下去。这人当年我跟韦八爷见过一面,本事不比几位老仙爷差多少,还供奉血食鬼神,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等他回去之后,葛修拿了确定消息,一定会立刻动手。”
严敬先慌乱地道:“那我们走吧,我这就联系老河,我们坐船去魔都,从魔都坐飞机出去香港……”
钱双打断了严敬先。
“我们不能逃!这么多事情都没处理完,钱也没转出去,就这么光杆逃出去,还不如死在这里。
你听我说,葛修和蒋昆生虽然强,但也不见得就没有一点机会。作为地仙会的老仙爷,他联合外人对付自家人,这事传出去他不占理,其他几位仙爷也绝对不会就这么看着。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以快打慢,在其他几位仙爷知道之前动手灭了我们,再拿到八爷兵解的确实证据,到时候造成既成事实,其他几位仙爷不想撕破脸,就只能默认,最多是也分几成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