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山喃喃道:“十年前,老陈才刚到处级,当时带队在河洛图办一个盗墓案子,在那边耗了大半年,最终拿下了一个三十多人的大型盗墓团伙,追回了一大批珍贵文物,他也正是因为那件案子得了上面的眼,才一路顺风顺水地升上去,结果才两年老婆就出车祸死了,肇事的司机一直没抓到……老陈这人长情,守了快四年,多少人要给他介绍他都不同意,后来因为住院认识了做护士的贺薇,没多久就结婚了,我们当时还说贺薇长得有七分像他前妻……不是,周先生,这不太可能吧,花了这么多年算计他一个人,万一中间出点岔子,那之前的投入不就全打了水漂?”
我说:“张队长,这些江湖法子,都是千百年总结下来的,既有伏脉千里,也有短打快消,布局的时候,他或许只是其中之一,但等他变得重要起来,自然就会重点针对,只要利益足够大,自然有人舍得投入。古玩这行当,传承千百年,明有脉,暗有线,落了宝地,一两件就能定下传三世的财富。老话说得好,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什么叫盛世?能让城鼠社狐虎豹豺狼宝气落袋,才是他们眼中的盛世。如今盛世气象已降,古玩这行眼瞅着鼓荡起来,越是舍得下本钱,将来越来能分到大财底。我们现在能看到的不是真神佛,只是挑灯照出来摆在前台的泥塑木雕,这里面的水深不可测,足够把你淹死。”
张宝山道:“怎么就淹死我,你呢?”
我笑道:“张队长,你是公家人,有家有口,浪头打来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硬受着,可我只是个江湖术士。江湖人,又叫跑海的,真要有浪头,扯了船帆掉头避走,有多远逃多远。以我的本事,只要我走,就没人敢穷追不舍!敢穷追不舍,就是死仇大敌,不共戴天,就要承受我的反击!跑海的,光脚上船,烂命一条,从来不怕以命换命。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区别。所以这事,我能做,你不能做!我伸手,江湖事江湖了,我已经坐上仙爷位,金城江湖最顶尖的人物,别管这事背后是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顾忌地仙会。”
张宝山怔怔发了会呆,这才道:“我当了这么多警察,自以为见多识广,可你说的这些却是听都没听说过。”
我解释道:“这都是江湖手段,你普通人家出身,摸不着江湖边,碰不上类似的案子,不知道也正常。所谓江湖,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从来不只是你认为的犯罪分子或者黑恶团伙,在真正的江湖里面,这些人其实也是最底层,不过是给人当枪背锅用的。”
张宝山重重叹了口气,问:“所以,你之前说要借陈文丽跟卫学荣斗一斗,其实也没有考虑过干涉背后的事情,对吧。”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提笔写了一道符,叠成三角形递给张宝,“如果家里人来不了,那就只能让她本人来了。你拿着这道符回去,在她床底下烧了,等她醒过来,就问她一句话,我保证她一定会主动来找我。”
「欠四章了,俺记得呢,保证不会欠黄。
昨天晚上实在是困迷糊了,连章节名都没填就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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