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几乎前后脚赶到,维持秩序,询问情况,问明白前因后果,把黑脸膛男人和宫有圆都拷了拉车上。
本来两人一个昏了,一个动不了,可这会儿功夫就都恢复正常,能走能撂。
黑脸膛汉子其实是我上手弄昏的,中间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明白,醒过来之后还扯着嗓子喊冤呢,挨了几下后才算老实。
收拾完这两个,警察转过来就要我跟着回派出所配合调查。
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先给张宝山打了个电话,又叮嘱陆尘音在道场这边等着我,这才上了警车。
那女记者找上带队的警察亮明身份,也要求跟着去,但被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虽然跨了区,但张宝山的面子相当好使,到派出所刚下车,所长就特意出来见了我一面,口称周顾问,又说久仰大名什么的,很是客气了一会儿。
等做笔录的时候,问询的警察就不是公事公办的冷冰冰态度,既客气又和气,只问了十几分钟,把事情前后经过弄清楚,就放我走人,只留了联系方式,说是有事会再找我。
我去所长办公室打了个招呼,谢过人家照顾,打出租车回到道场,却见陆尘音正坐在屋里嗑瓜子,门前两个工人正在量尺寸,一问才知道,是陆尘音找旁边服装店的老板娘给联系的,今天量尺寸,明天就能把玻璃重新装上。
我有些意外。
想不到陆尘音居然还会经管这些琐事。
陆尘音就笑道:“你真当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吗?就算有这种神仙,那也是我师傅。她在观里除了管我,别的什么都不管,日常买东西,修道观,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要不然那破道观早塌了。早年她还出去给人看病挣点钱,后来连观门都不出,就靠着存的钱对付,就算你不来,再过阵子没了钱,她也得想办法解决。”
我说:“黄仙姑有退休工资,不用愁钱吧。”
陆尘音撇嘴说:“她那工资全捐给希望工程了,一年捐一次,别说我了,她自己都没用到过。”
我就坐在她旁边,抢了一把瓜子,一起磕着看工人量尺寸,等人走了,就看着人来人往的门前街道发呆。
我在她等问我赵素芬的事情。
可她却一直没问。
只是,磕几个瓜子,就会摸一摸身边的长条包裹。
气息就很危险。
我只好主动说:“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陆尘音“嗯”了一声,又摸长条包裹。
我又说:“她那胎应该在三个月左右就死了。有人给她使了阴死胎术,让表面看起来像是孩子还在发育,可实际上这一胎生不下来,等到足月的时候……”
“我知道阴死胎术。想使这术圆满,得先杀胎,再杀母。这法子不是针对你,只不过这人适合用来对付你,就临时用上了。”
陆尘音打断了我,手按在长条包裹上不再动。
“我是高天观这一代的大师姐,治病驱邪可以不学,但斩外道的法子必须得学。我师傅说天下的外道术士都该死,我一直觉得她说的很对。所以,这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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