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谁,是神也好,妖也罢……”
“在她的灵堂前,还要顶着她的容貌吗?”玄霁川死死的咬着牙,她为什么会化作朝朝的模样,为什么身上有朝朝的气息!!
白荷花红唇轻启,抚着肚子的手微微捏紧。
裙摆微动,便由明眸皓齿的少女模样,变成清秀佳人。
鬓间插着一支莲花朱钗,跪在陆朝朝棺材前。
玄霁川看着她那张脸,怔了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闭上眼睛,跪在朝朝面前,无奈的扯出一抹笑。
祭拜完,玄霁川面无表情的朝门外走去,神情恍惚。
西越皇帝与圣女瞥他一眼,便恭恭敬敬的给陆朝朝上了香。
“这一辈子从未服过谁,你是第一人,也是唯一。”圣女与皇帝对视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两人双手持香,高举过头顶,虔诚的磕头。
南国满朝文武穿着丧服,跪在院内不愿离开。南国天都要塌了,如今南国皇室血脉断绝,不得已又求到许时芸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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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是南国皇室血脉,至少不至于断了血脉。
停灵三日,终究要到下葬的时候了。
“在棺中放两套朝朝喜欢的小裙子吧,好歹立个衣冠冢。”容澈低声问芸娘。
“不要衣物。”
“捧一把泥土吧。”短短三日,陆砚书仿佛变了个人。
曾经言笑晏晏温润的贵公子,如今浑身气势冷如寒潭,一双眸子幽深看不到底。
“朝朝以身献祭,她是风,是雨是花是草是这随处可见的泥。”一切都是她,却再也不见她。
听得此话,许时芸强咬着舌根才没哭晕过去。
她蹲下身,亲自捧着一抔泥,贴在脸颊边上低声呢喃:“娘亲好想随你而去……”处处都是你,可再也不见你。
眼泪混着泥土,放进棺中。
温氏牵着女儿站在门口,来送行的人极多,连宣平帝都用药撑着亲自前来送行。
灿灿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突的稚嫩的声音喊道:“等等……等等……”
温宁吓了一跳,慌忙拉住女儿。
“灿灿,不得胡来。”今日全天下人都看着,可出不得乱子。
灿灿却嘟囔着嘴,趁她不注意晃悠悠的朝棺材跑去。
只见她攥着小拳头,用稚嫩的嗓音喊道:“糖糖,给姑姑糖糖……”
她生气的嘟起嘴,指了指自己还未长齐的牙齿:“姑姑疼,不敢吃……”
“可素,姑姑想吃……”她踮起脚,都没有棺材高。
善善紧抿着唇,将她手里的糖果放进棺材。
小灿灿这才踏实的回到母亲身边。
“她,她还是个孩子啊……”许家几位老人哭到昏厥,她还是个喜欢吃糖的孩子啊。
“起灵!”一声高喊,陆砚书,陆政越,陆元宵以及太子谢承玺四人亲自为她抬棺。
天上黑漆漆的,没有月亮,没有一颗星辰,无边无际的黑暗看不到尽头。
那小小的棺材看着便让人心痛。
大道两旁跪满百姓,整座城市都安静下来。
“姑姑,要上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