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时娘亲尚有意识,想开口替他说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日被击中和灼烧的剧痛,瞬间又被回忆起来,刘婉倒下时的无措与绝望将她的理智吞噬,想开口说话,却只是吐血。
好多血,源源不断的血。
她都如此,更不敢想象晚晚会有多伤心,也不敢想象沈川连会有多窒息,还有大厅里数不清的刘家人,都那般地爱她。
她若死了。
那他们······
刘婉赶紧遏制住这个念头,不再去想。
“娘亲,我都猜到了。”夏晚晚说道。
那时大家都失去了理智,被表面现象蒙蔽了双眼,倒也正常。
如今娘亲没事之后,夏晚晚也冷静了许多,开始思考了。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管魔神在哪,沈川连如何。
她只担心娘亲还会不会被害。
毕竟娘亲就是她的全世界,她再也不想和娘亲分开了。
“娘亲,看完我的信了,再看看你的。”夏晚晚眼巴巴地盯着娘亲手里的家书,好奇极了。
想看看爹爹这个腹黑的,对她和娘亲是否一视同仁。
刘婉笑了,“稍等。”
她快速拆开信封大概扫了一眼,耳尖就红了。
夏晚晚腾地站起身想去看,却被刘婉伸手压了回去,“别看了,没说什么事。”
就是有点少儿不宜。
夏晚晚气得脸颊鼓鼓的。
转而盯着自己的信,瞧着“黑翼少年”几个字,目光深沉。
一个大计,在她心中悄然萌生。
——
京郊戒所。
谢晋安给最后一个病人喂完药之后,将熬药的器皿全部洗干净收拾妥当。
“这是最后一个病人喝的最后一帖药了,不枉你这一年多的照顾,以后大夏没有快乐粉,这个戒所也不必开着了。”所长对谢晋安笑道。
看着曾经上瘾的病人一个接一个康复离开,他格外高兴。
不过他也没忘记,这一年来谢晋安的付出,日日来煎药照顾病人,风雨无阻,已成常态。
他都看在眼里,谢晋安只说是受神明指点,为女儿积福。
“是啊,总算是还完了。”谢晋安低声感慨。
嘴上虽这么说,但他心里却清楚,谢家造下的血债,永远也还不完。
明日戒所就要关门,这里的病人都痊愈了,谢晋安唯独对一个孩子不舍,他问所长:
“对了,明日我便不用来了,小米呢,怎么今日不见他?”
小米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少年,被人带坏吸食这玩意,是这里年纪最小的病人。
谢晋安每次来这儿,都会给小米带糖来,哄他喝药。
看他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二人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哦,许是身子好了,过于高兴,这几日常常躲在房间以泪洗面,等着他的父亲雷军来接他回家呢。”所长笑道。
“那怎么行,戒掉了也不能闷着啊,本就身子弱,万一闷坏了怎么办,我去看看他。”谢晋安将毛巾搭在肩上,朝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