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灿?”夏司珩试探着出声。
这声音犹如一把利剑,瞬间让袁灿的泪水如决堤之水,啪嗒啪嗒不停地滚落。
王爷,真的是王爷来了,这并非梦啊。
“属···属下在。”袁灿声音颤抖着,由于双手被绳索紧紧束缚,他只能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朝着夏司珩跪下。
他满心的困惑啊。
他全然不知自己为何会走上叛变之路。
仿佛冥冥之中,他的命运突然拐入了歧途。
这世间叛国贼为数众多,为何独独选中了他?
他满心的委屈,却不知该如何倾诉,只因这般荒诞离奇的话语,无人会信。
“你仔细回想一下,决定做叛徒的那晚,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夏司珩面色冷峻,目光犀利如电。
袁灿凄然苦笑,摇了摇头,“王爷,事到如今,属下即便说得再多,也是徒劳。那夜并无特殊之事,我说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疯狂滋长,直至我无法自控,您会信吗?”
他分明意识到那并非自己应有的想法,于是竭力遏制。
然而,越是刻意不去想,反倒越容易被其掌控。
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踏上这条不归路。
他往昔绝非如此。
他惶恐不安。
他曾试图打晕自己,通过自残来保持清醒,还让手下将自己捆绑起来······
可即便他如此奋力抗争,却依旧无济于事。
几位营长前来找他。
他迷迷糊糊之间,便叛国投敌。
此等经历,说出去谁会信?
夏司珩静静地凝视着他,最后语气坚定地开口,“我信。”
袁灿仿若被雷霆击中,浑身猛地一颤,朝着夏司珩不停磕头,涕泗横流:
“我未曾被任何邪祟上身,我万分确定我就是我自己,可我偏偏就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是命运使然吗?
或许是吧。
倘若真是命运的安排,一开始就该让他成为奸佞小人,而非在他成为保家卫国的忠义之士后,再将他变为叛国贼啊!
袁灿的心中充斥着无尽的委屈、愤怒以及不甘。
“王爷,属下真的拼尽全力挣扎过、抗争过,然而毫无用处,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般遭遇,说出来无人会信,即便此刻我跪在您面前忏悔,可我的脑海里,依旧想着如何为东临效力。”
“这样的痛苦,已然将我逼至癫狂的边缘!”
他已然疯癫,自下令拦截莫老将军的那夜起,他在与自己的命运苦苦挣扎中便已陷入疯狂。
直至将莫老将军的兵马击退,他的理智才勉强战胜那诡异的念头片刻。
仅仅片刻的清醒,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是自己,可自己分明就是自己啊。
他头痛欲裂,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嘶吼,他已然不知自己究竟是谁!
自己究竟是谁呢?
“我不是叛国贼,我是五营长·····”
“袁灿,叛国是你的命······”
“我不是···我···”
“袁灿,为东临做事···”
袁灿口中喃喃自语着这些颠三倒四的话语,有自己说的,也有旁人说的。
说着说着,他抱住脑袋在地上疯狂地翻滚,痛苦地嘶喊着:“好痛,脑袋好痛——”
豆大的汗珠与泪水交织而下,他仿佛再度陷入疯魔。
“王爷,这该如何是好?”靖二也是头一遭见到这般情形。
语无伦次,毫无条理。
若不是人为叛变,难道真是上天的安排?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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