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珩路过彦国公身边时,压低声音道:
“国公爷要想好,若将此事闹大,在场所有人都将收到牵连。”
“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当地父母官!”
乔知书上任还没多久,若闹出如此暴乱事,以后很难被调遣来京城任职。
可以说,跟断了仕途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里,彦国公狠狠捏拳。
百姓们又闹起来了。
乔知书带着官兵安抚镇压,却被百姓们用菜丢到了头上。
他如此斯文的一个人,抱着头躲避,还要不断地解释着。
彦国公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叫人将乔知书救下,自己则挺身而出。
“大家稍安勿躁,此事与乔大人并无关系,对方是公主,乔大人也是无奈之举。”
“这样吧,念在百姓们都不容易,修建弃婴塔的钱,本国公一律出了,大家也莫要无视朝廷命令,再次建塔,那些钱,便由着大家怎么花吧。”
彦国公一诺千金,百姓们当即安静了下来。
乔知书上前来阻止他,“国公爷好意,本官替百姓心领了,只是这弃婴塔拆除是朝廷的意思,不该让您来破费。”
“乔大人,你记住,为人父母官,不该有任何的心软和同情,自然,也不该同情我。”
彦国公的手,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微润,交代甚是郑重。
乔知书看着国公爷的眼神,不禁有些茫然。
这是,在对他的嘱咐吗?
国公爷,为何要帮他?
等百姓散去了。
彦国公收回目光,将心底的欣慰和动容压下,他嘴角微微笑道,
“乔大人年轻有为,这些都是本国公在朝多年摸爬滚打来的道理,告诉你一个后辈也无妨。”
“本国公帮你,只是为朝廷和陛下分忧罢了,不必多心。”
“对了,乔大人喜得子嗣那晚,本国公也在外头候着,没来得及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彦国公满脸和善地问道,语气中,有着几分听不出来的酸涩。
“那日多谢国公爷主持公道,下官的得了个女儿。”乔知书说起这个时,满脸幸福。
这一战,也是为了他的女儿。
“女儿好,女儿好啊,不管男女,都是自己的血脉,真好,真好啊。”
彦国公笑着笑着,声音略有几分哽咽,他转过头去,压下眼中的泪意。
“国公爷,如此恩情,下官感激不尽,下个月满月酒,可否请您赏脸光顾?”乔知书抱拳问道。
彦国公离去的脚步微顿,他犹豫了一下,从腰间解下玉佩来,让侍从交给了乔知书。
“满月酒,怕是来不了,这玉佩,便当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吧。”
此物可以保她一世平安,身后倚靠国公府。
“若孩子还未起名,乔大人可以考虑一个‘淑’字。”
“窈窕淑女,有君子爱之,求之,此字甚好!”
乔知书忽然想起这几日夫人为孩子的名字想破了脑袋。
如今想来,国公爷给的这个字甚好,欣喜之余,乔知书又问道,“请问国公爷,此字您用的,是何典故?”
“没什么典故。”彦国公声音暗哑,将眼中酸涩的泪水压下去。
是啊,没什么典故。
这只是,你母亲的名字罢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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