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的继续打牌,挣来的钱输了剩下三分之一时露出恍然清醒模样:“不能,不能打牌了,孩子奶粉,媳妇儿买买菜……”
他起身就打算离开。
有些人盯着他揣兜里的手绢,还想把人劝下来继续打牌。
其中一个人打断劝说的人。
让周骥北早些回去,明儿继续摆摊,还说运气好就能赢回去。
周骥北露出腼腆的笑,这才离开大树下头的石头墩子。
他走远以后,树下打牌那些街溜子交流起来,其中一个说道:“黄哥,干嘛放他走,他手里还有钱!”
“蠢货,他把钱都给输完了,明儿他媳妇儿不让他来这边摆摊了怎么办?割韭菜这种事儿,不能把人榨干,得可持续性发展。
只要他一直在这里卖馒头,只要每日稍宰一笔,就能挣到钱。”
可持续性发展什么的,叫黄哥的街溜子也不懂什么意思,是街道大喇叭每日播新闻时听来的,他觉得用在这里很贴切,就用了。
“黄哥厉害。”其他打牌的人夸起他来。
他们继续物色人,瞧见谁今日挣了钱,就把人拉过来打一会儿。
打了牌赢了钱,到了半夜再去找个小摊子一起喝上一顿。
他们觉得眼下的日子美滋滋的、
周骥北夜里没睡,他换上衣服,被生活压弯的脊背挺起来。
整个人在一瞬间里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他的伪装手段,一般人识破不了。
他将武器给放在后腰,鞋子,袖口,衣服里还套着蛛丝甲衣,有这个衣服在,遇见暗杀只要不是对着脑袋,就不会瞬间死亡。
去找一个打扫卫生的老驴对于他来说简单的很。
但是,长年累月学到的经验跟教训,让他知道,做事必须认真态度端正,不能小看任何人。
他重新来到王府井。
深夜的王府井灯火通明。但是路边的人少了很多,打扫卫生的老驴就开始晃悠。
突然……
后腰上一凉。
仿佛被身冰冰凉凉的东西抵上。
弯着腰拿着扫帚的老驴在这一瞬间,动都不敢动弹。
“六月三号,是谁让你将地面带血的瓷砖给清理的?”
周骥北开口!
老驴听见这话,脸色一变。
“您说的我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骥北手里拿着的枪扣动扳机,对着旁侧的脚蹬三轮子车胎毙了过去。
车胎爆裂!
老驴哆嗦一下。
这人,在王府井开枪。
就不怕惊动那些巡逻的巡夜的警察、
“警察过来之前,我有把握把你毙了,再速度逃离,说还是不说……”
老驴见这个人敢在王府井开枪,说话还冷飕飕的。
甚至直接对着他来,知道这次是跑不了的。
眼睛躲闪一下,说道:“这次的活儿是我小女儿找来的!”
“你只有三个儿子,哪儿来的闺女。”周骥北盯着老驴,抵着老驴后腰的枪挪动,落在他后脑勺上。
他这会儿已经被周骥北的话给吓破了胆子。
他有几个儿子都知道,还知道打扫瓷砖的是他。
这个人……
早就把他查得干干净净的,再敢说谎,指不定真的被毙了脑袋。
“是小儿子找的活儿,扫一下地给50块钱呢。”
周骥北听见这活是老驴小儿子找的。
不带犹豫的把人给打晕,扔到树下,大夏天的,晚上在树下睡一觉也不会冻死,如果当真出了意外。那就是命里注定要死。
周骥北去往老驴家。
寻到他那三儿子。
他三儿子刚中专毕业,在一处派出所里当小干事。
周骥北打晕老驴就是为了通过他那三儿子继续往上查。
不然老驴先一步见到他那儿子,后续线索查找起来就会变得没有这么丝滑。
周骥北离开没多久,巡视的警察终于来到这边巷子里。
瞧见晕倒的老驴又看一眼三轮子车胎,以及掉落地上的子弹壳,收集好东西,将老驴唤醒。
周骥北在派出所里找到老驴的三儿子。
他这日在上夜班,这年头夜班没有手机,没有太多电视节目,能打发时间的方式只有听听深夜广播,或者听听音乐跟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