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矮个子学子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砸向地面,整个人都被嵌进之前高个学子留下的浅坑旁,新的凹陷中凝结出一层薄冰,将他昏迷的脸庞冻得泛白,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短短数息,两名进士学子便被击溃!台下的议论声瞬间炸成一片,学子们看得目瞪口呆。
观礼台上的先生们纷纷坐直身子,眼中闪过惊叹的光芒,其中一位白发老先生抚着胡须喃喃道:“这等年纪便将‘纵剑诀’与‘横剑法’融会贯通,还能以气驭剑收发自如,词狂生的天赋,怕是与他老师相差无几!”
“这小子的天赋比我当年要好上太多了。”
薛扶风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几分追忆与欣慰。他望着文斗台上那道裹着冰蓝才气的挺拔身影,亚圣才气在周身流转成温润的金雾,连衣摆都泛着淡淡的金光,“我像他这般年纪时,还在为突破进士境界苦啃《礼记》,哪能像他这般,将两种剑法拆揉重组,还能以才气凝剑、剑随心动?单说这份对才气的掌控力,便已远超当年的我。”
身旁的颜正闻言,连连点头。
薛扶风轻笑一声,目光落在词起白身上,满是期许的光芒,“他啊,只是缺少一个能让他彻底放开手脚、发挥天赋的机会。假以时日,只要给他一个契机,这孩子定然能一飞冲天,成为守护天元大陆文脉的栋梁!”
文斗台上,仲博看着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再瞧瞧两个嵌在地面、生死不知的同伴,脸色惨白如纸,握着 “辞年笔” 的手抖得像筛糠,绿色才气忽明忽暗,连笔尖的绿芒都在不停闪烁,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他浑身发冷,一股绝望从脚底直冲头顶。
词起白缓缓转过身,冰剑上的冰芒渐渐收敛,却依旧寒气逼人,剑身上的冰花簌簌落在地上,砸出细碎的声响。
他一步步朝着仲博走去,每一步落下,白玉地面都会凝结出一层薄冰,冰纹如蛛网般蔓延,脚步声在寂静的文斗台上格外清晰,如重锤般一下下砸在仲博的心上。
“现在,该你了。”
词起白的声音冰冷如隆冬寒雪,目光像两柄冰锥钉在仲博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你用‘锋’字诀伤石月时的狠劲,害他时的阴毒,怎么现在全没了?”
仲博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屈辱的赤红,绿色才气骤然暴涨,像濒死反扑的藤蔓般缠绕住 “辞年笔”,他握着笔杆朝着词起白冲了过去,声音因愤怒而嘶哑:“我就算是输,也要输得有尊严!词起白,接招!”
话音未落,仲博手腕猛然翻转,“辞年笔” 在半空划出一道翠绿弧光,笔尖蘸取的绿色才气瞬间凝作一个苍劲有力的 “锋” 字!
字诀成型的刹那,无数道尺许长的绿色刀刃从 “锋” 字笔画中飞射而出,如漫天飞蝗般朝着词起白席卷而去,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啸刺得人耳膜生疼,连文斗台的白玉地砖都被气流刮出细密划痕,“锋” 字诀的霸道威势裹着浊气,竟让周围的温度都泛起一丝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