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山很生气。
孔善祥老贼,真乃当世道德败类。
说好的最大最豪华的书院不见了,说好的万千学子也不见了,甚至就连个迎接自己的人都没有。
这让他这个大儒很没面子。
本来在山上的老窝里舒舒服服的做学问挺好,结果被你这个老货骗了下来。
然后就是这么对待老夫的。
徐晋山吹胡子瞪眼,就差给孔善祥那张可恶的老脸上来上一拳。
“姓孔的,是谁允许你对老夫这么说话的。”
“学问都丢到狗肚子里了嘛,圣人所言的尊师重道,你学到哪去了。”
“老夫可是与你爹一辈的,算起来,你还要叫老夫一声三叔。”
“给你个机会,给老夫跪下道歉。”
“不然,老夫绝对不原谅你!”
孔善祥看着老友,呵呵一笑,眼中尽是不屑之意。
“我孔善祥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在我老孔家的字典,就不存在道歉这俩字。”
呀!
老匹夫,这么狂妄的嘛!
徐晋山龇牙,狠狠的瞪了孔善祥一眼。
随即双手一掐腰:“好好好,你孔善祥好样的,老夫不理你了,老夫这就打道回府。”
“老夫此生,若是再信你孔善祥半个字,老夫就不姓徐,跟你姓孔。”
孔善祥依旧是那副拽拽的样子,双手抱胸盯着对方,不屑说到:“你老小子,不就是觉得没人迎接你丢了面子嘛!”
“喏!”孔善祥伸手一指朱标的方向:“迎接你这个老匹夫的人,这不就来了嘛!”
迎接老夫的人来了?
为何没有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徐晋山狐疑的看了老友一眼,在顺着孔善祥手指的方向看去。
顿时一张老脸又拉了下来。
与孔善祥斗嘴,那纯粹就是两人多年的习惯。
至于有没有人迎接,他也并不在意。
老友书信中描绘的学院,他也是无比向往的。
若是能成为这样的一所书院的一份子,那几乎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荣光。
可如今书院,弟子为零也就罢了,就来俩人迎接自己,这简直是太不把他这个大儒当回事了。
要知道,有多少人求着他去家里教书,他都懒得搭理呢。
老朱如何,老夫说不给面子,那就不给面子。
如今这好不容易给你老孔面子,你就如此的敷衍老夫是吧。
还吹嘘自己是什么庄主的师兄,在庄子上横着走,以后罩着老夫。
呵呵了,真吉尔能吹牛逼。
“怎么,觉得俩人迎接你,是不给你面子!”
孔善祥在旁,冲着老友呵呵一笑,到:“老徐啊,不是说你,可站稳了,别一会吓得尿了裤子。”
这老家伙,不是一路掂糊涂了吧!
徐晋山鄙夷的看了老友一眼,道:“放你娘的九孔螺旋屁,老夫是什么人,还能站不稳尿了裤子。”
“老夫当年就是去皇宫,那都是挺直了腰杆子进去的。”
“朱皇帝见了老夫,那都要赐座敬茶。”
“在这么一个个小小的破庄子上,还有人能吓着老夫。”
“老夫真是呵呵了。”
“你当老夫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妇了是不!”
对对对!
孔善祥冲着老友连连点头。
你牛逼,你有理行了吧!
他再次整理了一下衣衫,也不再搭理老友,只是冲着一旁的弟子使了个眼色。
如今来了这么多人,必然是要有个安置的住处。
自己师弟赖床的臭毛病他如何能不知道。
本来自己这群人,至少应该是日上三竿或者是再晚一些过来的。
可耐不住自己太过于兴奋,连夜赶路回来了。
尽早安置这些人,还是需要师弟出马。
而且书院的事情,自己在路上也有了不少的想法,还是应该与师弟好好的商量商量。
弟子得了眼色,随即去侯府敲门去了。
徐晋山看看那名弟子,再看看老友,一双老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老友这不是病了吧。
“老孔啊,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啊!”
“赶了一夜的路,老夫累了。”
“书院的事情先不说,赶紧安排休息的地方啊!”
“老夫可没空跟你在这里打哑谜啊!”
孔善祥微微一笑,道:“别急啊,那不是喊人去了,一会就有地方安置我们。”
“还有你不是等着人迎接你吗,这不是来了!”
徐晋山瘪瘪嘴,不屑的看向朱标俩人。
“就这俩货?”
“前面那个还好说,你看后面那个粗气喘的,呼哧呼哧的,狼狈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