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跟着父亲到了书房时,父亲早已坐在了书房内,正眼色严肃的看着她。
白玉安一进这书房里,再大的酒性也醒了大半,规规矩矩在站在中间等着父亲发话。
白同春看着白玉安身子笔直,眼眸半垂,形容端正,还算满意的点点头。
但也只是一瞬,他又冷哼:“喝不了酒又硬撑脸面做什么?”
“况且你在京城官场两年,难道还没学会饮酒?那你都是怎么与别人打交道的?”
父亲这一声声问下来,白玉安心头抖了抖,站直了身子讷讷道:“今日有些太累了。”
白同春冷哼:“还在狡辩。”
“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白玉安抬头看向父亲:“儿子陪父亲饮酒,只是想让父亲高兴。”
白同春皱眉看着白玉安:“你还是这性子,不能饮酒就别逞强。”
“你讨不了我高兴不说,反而让自己出了丑态让别人笑话。”
“官场上也是,量力而行,本本分分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不该你插手的也别去碰。”
“京城里权利交错,人情来往复杂,你不去应酬结交也好,本分做好自己的事,出了事也总牵扯不到你。”
白玉安垂着手白着脸应着,样子十分谦恭。
白同春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叫白玉安去旁边椅子上坐下后才对她问道:“你老实给我说,你这次突然从京城回来,可是在朝廷里出了什么事。”
白玉安一愣,忙摇头道:“儿子只是想着许久未回来看过父亲了,想回来看看。”
白同春的眼光严肃如刀,看得白玉安一阵心虚:“你要是想要回来看我,提早就会给我寄来信,这回这么匆忙回来,必然是事出有因。”
说着,白同春一掌打在旁边的茶案上,声音响彻屋子,声音更是加重:“白玉安,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京城里惹出了事端,逃回来避祸了?”
白玉安的心跟着屋内响起的声音抖了抖,小时候被父亲关在书房用家法的恐惧感又袭了过来。
她强稳住心神,知道父亲是在激自己,让自己慌乱阵脚,全盘托出。
还是小时候那一套,先用气势压住她,一旦她没顶住,接着就是家法伺候了。
但是现在的父亲比起两年前更老了,声音气势也不比从前。
白玉安这两年里也成熟了许多,不再是以前那个整日关在屋子里读书的少年。
她虽还是有些慌,却不卑不亢的抬头看着父亲:“父亲,若是儿子真的在京中出了事,那官兵不会追过来?那抓捕儿子的文书不会传过来?”
“儿子不过是刚好在翰林里手头上的事情完了,上头扬院士又同情我一直未归家,这才放了我回来看看。”
白同春紧紧的看着白玉安,看着白玉安的眉眼里有些成熟的坚韧,眼里熠熠生光,烛火投进去,这个儿子比两年前成熟不少。
其实白玉安一直都没让他怎么操心过。
他只是想让白玉安更好,让别人挑不出他的一丝错。
这是他最优秀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