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先笼络住军心,这是极其正确的决定。奈何国库空虚,囊中羞涩,也没法子。太和帝在世的时候,难道就不想给士兵发足军饷吗?还不是拿不出银子来,边军和京城驻军的军费省不得,不得不在驻军头上克扣。
现在,这难题又摆到了姜韶华面前。每年数百万两的庞大军费支出,到底该怎么办?
姜韶华淡淡道:“今年的军费全部足额发放,国库稅赋不足,那就从别处想办法。只要有心,总能想出办法来。”
王瑾低声提醒:“臣知道南阳郡富裕,不过,那些都是郡主私产,总不能都拿出来填朝廷的亏空。”
一旁的陈瑾瑜忍不住张口附和:“王中书令所言有理。郡主可不能开这个先例。退一步说,就是郡主愿意拿出王府的积蓄支应军费,也不是长久之计。大梁有近四十万的士兵,每年军费花销都是一笔庞大的支出。南阳王府哪里支应得起。”
以南阳王府的财力,现在养得起一万多精兵,这已是十分惊人了。几十万的军队,唯有以全国之财力来养兵。
姜韶华缓缓道:“这确实是个难题。不过,终归要解决。”
“这份奏折,暂且留中不发。等过几日大朝会上再议。”
就这般忙碌到子时,才看完所有奏折。
王瑾以前在昭和殿里有住处,如今自然不便留下,和陈长史一道告退。
就在此刻,秦虎前来禀报:“启禀郡主,长宁伯从皇庄回来了。”
姜韶华舒展眉头。
有长宁伯陪伴郡主足矣。陈瑾瑜索性一并告退离宫,和陈长史一并回王府。
……
崔渡听闻卢玹丧信,匆忙赶回来。原以为要好好安抚伤心的郡主,没曾想,郡主脸上毫无悲伤之色。、
崔渡沉默片刻,低声问道:“他是不是做过对不住你的事?”
姜韶华目中闪过讥讽:“在他看来,他做的一切都天经地义顺理成章。女儿既然嫁了出去,做亲爹的,为女儿掌管家业是应该的。”
崔渡立刻会意过来:“前世他占了王府家业?”
“不仅如此,还打算全部传给卢颖。”姜韶华冷笑一声:“事实上,他也做到了。我一直待在京城,至死都没回过南阳郡。南阳王府就成了他的地盘。他纳了诸多美妾,儿女成群,日子畅快得很。”
如果不是重生而回,她这口窝囊气就会带到阴曹地府去了。
崔渡立刻生出了同仇敌忾之心:“怪不得你对他一直冷淡疏远。也从不给他任何接触政务的机会。”
“这样看来,他走得早,倒是一件好事。”
姜韶华看了崔渡一眼。
崔渡心里一动,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骇人的念头。
等等!
卢玹死得这么凑巧,该不会是……
然而,这样的话,便是亲如夫妻,也不能问出口。
崔渡没有追根问底,柔声低语道:“死者不能复生。我们为他守孝,也算尽了孝道。”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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