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纪将军双眼放光,手舞足蹈。讲起来自然绘声绘色。
“最神奇的就是这里。那厮既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其官阶不足七品。而且长相十分寒酸,弯腰驼背。身上的衣服还摞着补丁。没有人会想到就这么个玩意儿能有如此多的银子。”
洪天阔难免有些着急。催促道:“跟我你就别卖关子啦!快说他是做什么的吧?”。
纪将军咧嘴一笑,故意停顿了一下说道:“他只不过是大顺朝一个小小的税吏。这厮特别善于伪装,平时为人十分低调。
我说过了,他出门的衣服都打着补丁。谁会想到他竟然是一个贪得无厌、嗜财如命的家伙。
更搞笑的是:前几年闹饥荒,他的亲爹竟然被活活饿死了,也没见他出一两银子。据他自己交代,他这二十多年没干过别的,就是兢兢业业帮着朝廷收税,然后自己贪污挪用。他天天晚上枕着银子睡觉,却没舍得给自己花过一文钱。”
这下洪天阔终于信了。他稳稳地坐了下来,忍不住举起双手拍起了巴掌。边拍边说道:“奇人,奇人,奇人啊!典型的小官巨贪。二十多年如一日坚持贪腐,矢志不渝,还没有被朝廷发现。了不起!了不起!”。
既然一块石头落了地,洪天阔也难免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他现在人呢?”洪天阔抬头向纪将军问道。
“扔大牢里了。兄弟们想忙完这一阵儿,再把他拉出来砍了!”。
谁知洪天阔听完这句话,竟然沉下脸,皱起了眉头。
“什么杀呀砍的?你们这些人杀心怎么这么重?就不知道心怀善念,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待之如上宾吗?”
那位纪将军开始犯迷糊了。他搞不清楚洪首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设身处地?待如上宾?我看洪首领你今天也没喝酒呀?怎么开始大白天说胡话了!
就那么个破烂玩意儿,一条脏兮兮的蛀虫。人人得而诛之。首领却提出要善待他,什么鬼?
洪首领接下来的一番话,令这位纪将军晕头转向之余,顿感大开眼界。
“这种人没日没夜,辛苦操劳。挖的是谁的墙脚?大顺朝廷的。
而大顺朝廷又是我们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你想想看,要是大顺朝廷多一些这样的人,他们的根基早就被腐蚀透了。风一吹自己就倒了,根本不用我们兄弟出手!这样的一个奇人,顶得上我军数万兵马。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变相地资助了我们,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们当然应该对其心存感激!以礼相待。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奖赏他。
抄没的银两当然不可能再还给他了,我们还急等着用。你现在就去安排一下,先把他从大牢里放出来。找一间干净上好的客栈,请他住上房。甚至如果他觉得夜晚寂寞,想找两个美人儿陪他,我们都可以答应。最后由我们来付账。
你们都抢走人家七十万两银子了,这可是他一辈子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心血所得。在他身上花个百八十两的也不算过分。让他吃好喝好,好好休息。你给我准备一面锦旗,上书八个大字:朝廷卫士,百姓忠仆。回头见面时我亲手送给他。
另外我还打算亲自动手,给他打个白条,安慰他一下。就说这七十万两白银是我军急于应对强敌,临时向他借的。等我们推翻大顺朝廷,国库充盈之后,会连本带利还给他。
唯有如此,才能彰显我们起义军爱民如子,善待天下人。慈悲为怀,不滥杀无辜。你懂了吧?”。
待洪天阔转回身来,却发现身后那位纪将军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大张着嘴巴,摊开双臂,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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