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是说,有人特意给沈家送了一封信,信上说了夫君的身世?”
洛染忽然想起刚刚舅舅说过的一句话,问道。
沈博礼点头:“没错,今日早上我刚出府,一封信夹杂着石头扔进马车里。”
说着,拿出那封信,说是信,其实就是一张普通的宣纸,洛染打开,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傅乃当今圣上长子。
沈博礼看见这封信之后,立即叫来沈聿知询问。
其实沈聿知早就从那日洛染让他帮忙接走高大富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了,只是洛染不说,他就装作不知道。
事到如今,流言漫天,竟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沈家,他便不再隐瞒,将自己猜到的结果告诉了父亲。
沈博礼却认为这两个表兄妹商量好瞒着大家,二来也是担心洛染,这才将洛染叫来询问。
“那爹爹呢?您也收到匿名信了?”
洛染又问向洛德运。
洛德运笑道:“哪有那么多匿名信,我是收到今安的信,他让我把你们母子接到侯府住几日,等他回来再去接你们。”
“看来他也知道了京中的事情。”
沈博礼道。
洛德运点头:“这事闹得大,而且很明显,背后有人推波助澜。”
沈博礼点点头,看向洛染道:“染染,你先去看看你外祖母吧,这几日她总念叨你。”
洛染知道,舅舅这是要跟爹爹说朝政上的事了,她不方便听,便告退出来。
沈聿知:“我去送染染。”
洛染见爹爹和舅舅没说什么,便点头:“有劳表哥了。”
出来后,洛染呼了一口气。
沈聿知看着她的样子既好笑又有些生气,半玩笑半认真道:“我还以为你不拿我当表哥了呢。”
“怎么会?表哥为何这么说?”
洛染惊讶道。
等看到他脸上有些受伤的表情时,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苦笑道:“表哥,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没确定的同时连自己都不敢多想。”
至于怕连累沈家的话,她没说,这时候说了就是生分。
沈聿知看着她浓密的眉睫,低声问:“后悔吗?”
洛染摇头,低头看着脚下:“表哥不是跟我说过,世上最无解和最懦弱的事就是后悔吗。既然一开始就身不由己,何来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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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义带着人硬闯进傅府的时候,洛染早就带着孩子回到了冠军侯府。
袁书宜也是在洛染母子三人回来后才得知的,赶忙叫人收拾了院子,又敲打一遍下人,这才松了口气。
袁正柏正好来看小外甥,见姐姐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老气横秋地道:“姐姐,如今你是一府主母,姐夫和外甥女又待你不薄,你万不可想差了。”
袁书宜刚喘口气,听到弟弟这么说,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想什么差了?”
袁正柏抿着唇不说话。
袁书宜仔细一想,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气道:“你不会是以为我刚刚费这么大力气是因为那、那谁是、是什么大皇子吧?”
袁正柏觑了她一眼,道:“我当然知道姐姐不会这么想。”
袁书宜给了他一个这还像话的表情,就听袁正柏继续道:“你如今是侯夫人,想做什么自然可以摆出你主母的架势,不必借别人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