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辰八字日干为丁火,年干为癸水,犯了七杀——虽是个富贵险中求的命局,却也易生变故。再加上时干落在己土,水土混杂难免做出错误的决策,南境一战又时逢癸月死地,丁火更加脆弱,其命早已休矣。”
“能不能扫个盲,什么是七杀?”
宋微尘听他们几次提起这个词,实在好奇。
“七被先人认为是轮回之数,也是死数,比都说头七。在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的排序中,以甲木为例,向后数到第七位为庚金,五行强金克木所以庚金即为甲木的七杀。同理,辛金为乙木的七杀,壬水则为丙火的七杀。七杀也叫七煞,若再逢其他克制,又无羊刃合杀,命主容易出意外。”
墨汀风特别认真的给她解释了一遍,这种事情但凡是第二个人问他绝不屑开口,可惜宋微尘不买账,不是不想买,是买不动。
“老板,你解释得很好,以后还是别解释了……”
果然是玄学,能听懂本身就是一种玄学。在墨汀风一番好心的解释后,她一个脑袋八个大。
“所以你找生辰含七杀的人做什么?与鬼夫案有关系吗?”她决定直接问自己听得懂的重点。
“奇门锁魂是基于七煞锁魂阵做了衍化,能被锁魂于此阵中之人,必定身带七杀格局,所以,不排除那个鬼夫就是黄珍芸的丈夫,而黄珍芸——就是黄阿婆。”墨汀风言简意赅。
这次宋微尘听懂了,她显然激动起来。
“我在鬼市时听人提过,黄阿婆在里面已经住了七十多年,一直孑然一身,他们都以为她口中的丈夫是个凭空臆想,现在看来也许是真的!只不过这个人在她到鬼市以前就已经没了。”
几个人聊到这里都有些兴奋,似乎扑朔迷离的鬼夫案在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说起来,当年南境一战死伤无数,那战场就在平阳十里开外的草甸。”一直没说话的叶无咎开口了。
“若黄珍芸就是黄阿婆,她有十成十的动机去那——寻夫。”
.
宋微尘眉开眼笑,这么聊她不就能听懂了嘛,不过随即又皱起了眉。
“微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叶无咎注意到了她的“川剧变脸”。
“Emmm,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对!心意不对。”
“心意?”另外三个人齐刷刷异口同声。
“我非常肯定黄阿婆极其爱她的丈夫,在提到他时那种纯然深邃的爱根本做不了假。但你们又说那个锁魂阵是要用恶意和仇恨才能维系,如果设阵之人真的是黄阿婆,这就很矛盾,她为什么要用恨去表达爱呢?”
她说的有道理,其余三人都陷入沉思不语。
“黄阿婆不是糊涂了吗?也许几十年前就糊涂了,所以爱恨不分?”叶无咎问。
丁鹤染猛跟着点头附和。
毕竟是两只单身狗,对男女情仇爱恨似乎都没什么判断力,只能一味想当然。
宋微尘摇头,“我亲眼见过她说起往日时光的那种神态,我不信黄阿婆会因爱生恨,再糊涂都不会。”
“这样,无咎让你的人连夜找找丹霞镇还有没有跟黄珍芸有过接触且还在世的老人,明天我和微微过去一趟。”墨汀风发话作结。
.
“微微。”
丁鹤染叶无咎刚走,孤沧月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他笑着轻唤她,却藏不住满脸的心事。
“走吧,回家~”
看见是他,宋微尘蹦蹦跳跳朝孤沧月而去。
墨汀风听她如此自然的称沧月府为家,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方才两人不是已经把话说开了吗,为何她还是要跟孤沧月走。
见墨汀风一脸醋意怅然,宋微尘又一次恨自己渣,当选不选,当断不断——感觉除非把他俩合体成一个人,或者把她有丝分裂成两个,否则这题怎么答都是错。
“那个,咳……墨爱妃早些休息,朕今日已在这听风宫耽搁许久,该回沧月宫去陪伴月贵妃了,明日一早朕就过来,跟墨爱妃一起同游丹霞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