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马车途经麻衣老者,双方本该互不相干之际,掀开马车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的沈凉,忽然叫停道:
“老钱,停吧。”
老钱不疑有它,少爷的吩咐,只要不是让他第一个冲锋跟敌人掰命,他大多都是无条件服从的。
马车停下,沈凉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司小空也略带好奇的跟着走了下来。
老钱牵着马原地等候,司小空跟着沈凉,一路来到那棵百年柳树下。
及至近前,沈凉看了眼似是在盘膝打坐的麻衣老者,随口问道:
“这柳树少说得一百年了吧?”
初春,柳树茂密散落的枝杈上,已然钻出了片片青芽,这便说明它还活着,而不是一棵只待被人砍伐拿去做家具的死树。
天下凡事凡物,年头长了,甭管是动物还是植物,都会被人冠以灵性。
而柳树在古往今来的百姓口中,又有着特别的意义,其因有治病、却鬼、驱邪、避毒的功用,往往被人们视为吉祥的象征,沈凉上一世的大夏国,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有着“元旦日、寒食日插柳于户避鬼的习俗”,到了唐代,又演变为插柳或戴柳圈驱邪避毒的习俗。
这一世,经由沈凉多年观察得出结论,类似于以上这种习俗、传说,在大炎王朝也是存之有之的,所以在随口问出那么一句后,他又自行追述道:
“那么大一棵柳树在村口镇宅,想必这村中百姓的日子,应是无病无灾,起码也得是少病少灾。”
说罢,沈凉又偷瞄了一眼树下那麻衣老者,麻衣老者依旧保持着双目紧闭的打坐姿态,压根连理都不理沈凉的话茬。
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沈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随之干脆直接冲老者发问。
“老人家,您这是在修炼武道?”
老人不理。
“我也是一名武修,若是老人家不嫌弃咱才疏学浅,不如你我探讨一番?”
老人不理。
“呃……好吧,是小子冒犯了,我只是想请问一下,咱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
老人不理。
“是个聋子。”
沈凉嘟囔一句,扭头冲司小空得出结论。
而被沈凉说成聋子的麻衣老者,照样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仿佛真的是个聋子。
“算了,走吧。”
三贴冷屁股都没能捂热,沈凉也不再自讨没趣,招呼着司小空和老钱继续往村里走,不过由于这村口离村庄已经近了,故而也就没再上车,三人映着已然逐渐散出微弱红光的下山骄阳,慢悠悠地朝村内走去。
直到三人走出十丈有余,大柳树下,那连成片的杂草黄土之中,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这声音沙哑的像是用磨盘碾出来的声音,十分阴森瘆人,好似地狱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齐兄,多少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装高人啊,人家小娃娃与你搭话,你好歹吱个声不是?被人说成聋子,多大侮辱,换作爷爷我,早就将他扒皮剔骨,食其血肉了!哈哈哈!”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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