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的顺军火炮兵看着驶来的明军战船,立刻调整炮口打算开炮。
在开炮前,他们以为对方是活靶子。
毕竟战船逆流而上的速度比顺流而下慢许多。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明军水师眼里,这些炮兵简直就是死靶子。
活靶子还会移动,而这些炮兵只知道傻站着。
轰!
淮河岸边顺军炮兵率先开炮。
四十余门火炮射出的大小弹丸瞬间将河面笼罩。
明军水师早有防备,他们躲在船舷后面躲避射来的弹雨。
船舷的木头本来就硬,他们又在船舷两侧加装了木板和铁皮。
除了几枚大弹丸将数艘小战船的桅杆打断,船舷射穿外,其余小弹丸并未给明军造成多少伤亡。
统领炮营的是帅标后果毅将军吴汝义,这是他第一次指挥步兵在岸边打水师。
当他看到明军水师的伤亡后顿感不妙。
“放箭,快让步弓手放箭!”吴汝义大喊道。
不等传令官挥舞旗帜发出旗语,就迎来了明军的反击。
小型火炮,火器射出的弹丸,弓箭射出的箭矢密密麻麻的迎面飞来。
顺军炮兵大惊,纷纷躲在临时掩体、盾牌后面。
然而这一躲,就再也没办法抬起头了。
前一艘战船刚放完炮、射完箭矢,后面的战船就跟了上来,对着顺军的真谛放炮射箭。
明军的战船不停地驶过,空中的弹丸、箭矢不停飞舞。
要知道,顺军炮兵是不穿甲的。
密集的弹丸和箭雨打在掩体上发出震人心魄的声音。
再加上时不时传出的惨叫声,让整个阵地的顺军惊骇不已。
就连见多识广的吴汝义也有顶不住了。
他低着头躲在战车后面,手举盾牌快速思考。
想了一刻钟,毫无思绪。
现在防守都快成奢望了,更别提反击了。
“玛德,真他妈憋屈。”
吴汝义这边的情况很快传到刘宗敏的耳朵里,他刚想组织步兵反击,探马传来消息。
“泗州城东十五里发现两支明军兵马,总兵力约有万人。不出意外的话,此时已经与袁宗第将军交手了。”
刘宗敏一惊。
南北同时遇敌,显然明军早有布置。
“传令下去,中军一分为二,一部分支援淮河口,一部分北上支援袁宗第。同时通知辎重营立刻拔营起寨,准备退向河南一带。”
“还有,派快马给皇上送信,告诉他明军水陆并进,分别从淮河和淮河南岸朝凤阳进发。”
“遵命。”
传令兵迅速离开。
下达完军令后,刘宗敏松了口气,随后嘴角微微上扬对着亲兵营说道:“走,先会一会泗州城东的明军。”
大军集结后来到泗州城东,看到现场的局势后刘宗敏差点笑抽过去。
泗州(现泗洪县)城东有一条河名曰徐洪河,西北东南走向,最后汇入洪泽湖。
一万明军驻扎在徐洪河东面,洪泽湖西面。
三面邻水驻扎,唯一的陆路通道在北面。
可以说是犯了兵家大忌。
刘宗敏甚至都不用派兵主动进攻,只需绕道将他们北面的撤退的道路堵死,就能让这支明军不战自溃。
“对面领兵的是谁?”刘宗敏问。
袁宗第先是跟着大笑,随后开心地回答道:“漕运提督朱国弼,都督同知仆从善。”【1】
【6】
【6】
【小】
【说】
刘宗敏顿时了然。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朱国弼就不用说了,徒有勋贵之名,却无勋贵之能。
仆从善更没什么能耐。
唯一的功劳就是在崇祯十五年李自成攻陷开封时,他亲自用船将周王从被大水淹没的开封城内救出,随后送往彰徳府。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作战经验。
“明廷没人了吗?竟然让这两个废物出兵救援凤阳,简直可笑!”刘宗敏彻底放下了戒心。
袁宗第笑过后看向刘宗敏,询问道:“这仗怎么打?速战速决?还是派兵断了他们后路,等待时机,围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