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快点吧,执事。”即使她告诫自己,这些都是异端,罪犯,懦弱的逃兵,败类,这都是他们所犯下罪孽应得的苦修,但吉纳维芙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她绷紧了脸孔,伸出手,“他们现在应该没有激活吧?把控制器交给我,然后我们就要出击了。”
他慎重其事地从身旁机仆端着的盘子中拿起一只黄铜匣子,在交给她之前还虔诚地吻了吻上面的封印,随后才告诉她该如何使用这个东西,“一旦拧上钥匙,它们头上的控制头箍就会刺激它们的脑子,它们会立刻开始攻击和冲锋,不会在乎前面是什么。”
“那我们怎么引导他……它们攻击我们需要的特定目标?”
“是这样,修女姐妹,口令是‘戮之!戮之!戮之!(KILL!KILL!KILL!)’,此外你还需要这个。”沃特执事咧开嘴,真心为这些羔羊即将获得救赎的时刻的喜悦从他变形的脸上闪过,他递给吉纳维芙一個挂坠,上面刻着帝皇的神圣名字,“挂着它,它们就不会攻击你,多么神圣而光荣的一天啊!让我们大声赞美王座上的金色神圣之人!”
他的虔诚发自真心,“在卡迪亚的历史上,隐修院的羔羊们一共只得到过两次得以赎罪的机会,这次……”
“感谢你的服务,执事兄弟,让我们去结束大敌的亵渎吧。”吉纳维芙打断了他的话,戴上挂坠,让身边剩下的十八位炽天使修女做好准备——等这群羔羊完成它们的赎罪冲锋,用自己的血肉削弱敌人之后就该她们了,尽管埃莉诺可能不赞同,但吉纳维芙渴望——她渴望高唱着帝皇名字,高高地飞翔,飞翔着,手持利剑扑向那个现在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充斥于天地间的红色的身影——从他那里迎来自己为之做了一辈子准备的神圣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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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倒是说得好听,难道不担心等一下你无法停止他的杀戮之后这里会发生什么吗?”
战争铁匠咕哝着抓起药剂大师的右胳膊,把它像是钥匙般插入他们的一台残暴之刃上特意留出的一个接口里,这台古老的庞然大物雄壮的主炮现在被一个巨大钻头和拆楼铁球替代,它看上去非常委屈又生气——奇怪,他怎么会这样想?——但下一秒,洪索银光闪闪的胳膊上的表皮便开始跃动起来,同时残暴刃炮塔上的金属开始与它进行共振,而随着共振的频率达到了某个特定的一致水平之后,洪索便盯着目镜上刚刚被输入的一门双联装真空加速加农炮的外形与结构图,开始拼命集中注意力把这张异常复杂的图纸传递到自己的胳膊,再顺着胳膊上奇异的接触感想办法“传递”到炮塔上。
父亲的雷卡咖啡杯在上啊!这比他想的要难多了!但是洪索是不会输的!他将证明给任·何钢铁勇士看!他,洪索,才是钢铁勇士中最优秀、最强大、最聪明的那个儿子!
“嗯哼哼……那不是有你……”脑力大部分被占用的药剂大师从牙缝里如此回应着同侪的问题。
“好吧,就算有我在可以帮你按住他,但就算伱有超乎想象的办法让这样的伟力恢复他可贵的理性,那你打算怎么说服我们前面这群狂信徒不要继续攻击他?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战斗修女与国教信徒们执拗起来有时候比阿斯塔特修士难搞定多了。”
“唔呐呐……那不还是有你……”药剂大师的眼珠转动着,显然高速复刻这门来自某个超凡脱俗的大脑所设计的大炮图纸让他很吃力。
“你……我知道要把这门炮重新修回来的确是有点难度,但好在每一种型号的武器你只需要载入一次数据就行了,接下来遇到重复的情况它们就会自己安排好的。我们最好在他毁灭所有能毁灭的东西之前搞定我的孩子们和卫队的载具。”
它们。
药剂大师眨了眨眼,感受到无数极其细微的肢体尖端从自己的金属皮肤上掠过的酥麻诡异的触感,一阵鸡皮疙瘩从他的手臂开始沿着脊柱爬升到头皮。
但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他的努力取得了成果,钻头与拆楼铁球摆正在诡异地融化、融合、流动,并开始塑造出一门崭新的双联真空加速加农炮的外形。
显然这不是任何人类所知的铸造技艺,更遑论合法而合理,他再次怀疑起自己一打眼就同意与这个神奇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老前辈合作,并以此为基础规划了第十三原体的散心之旅是否有些太过轻信了?但此时此刻此种情景,这种雪中送炭般的合作对象哪怕是饮鸠止渴,也得让他洪索先解了渴再说后面解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