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的钢铁勇士冷哼一声,把他的伤腿示威似地甩到索尔塔恩的座椅上,“我们这儿是有些护·理·员,可没有什么药·剂·师,索尔塔恩,虽然药品也很稀罕,但还好清水管够。赞美钢铁之主赐予我等的垂怜!清理和止血是足够了,我自己也能行,但药剂师?——沃·布隆,你不会以为我会同意让那些看起来就很可疑的在恐惧之眼里使用了一万年的药剂师工具碰我的伤口哪怕一下吧?其他战帮的药剂师我现在还信不过他们。”
他冷哼了一声,“而自从我们已经无法用老兵们的基因种子来稳定地获得新血之后,我最后一次看到一位工作还算正常的药剂师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这儿没有最重要的基因种子与新兵手术要做,自然也没有提供给他们的合适的职位。我听说有些人可能跑去找那个帝皇之子了。”
托拉米诺的脸因为某种厌恶的感情而扭曲起来,“愚蠢的做法。即使是我也不会选择法比乌斯·拜尔的。当我开始学习巫术技艺的时候,曾经为了获取知识而到处游历,开设公开课程的地方很少,我甚至还记得尚托之前老在玛洛达拉克斯上开设谁都能去听的解剖讲座呢。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那些有关他的传言与我远远见过拜尔时他的样子。”
“你在这点上倒是很谨慎。此外,我同意你对法比乌斯的看法。”即使是我们的敌人,也不该落入他手里遭受那般命运。这是索尔塔恩没说出口的想法,因为托拉米诺接下来的解释让他把这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
“他对生体造物的审美品味实在太差了。”托拉米诺宣布。“从他能面不改色地称呼那些变种人为宝贝和孩子就能看出来!而且虽然他自己算是外表干净,但他无论在哪儿,整条船的卫生状况简直……!我觉得他作为药剂师甚至可能有着不输给阿巴顿的多番赐福。”
“托拉米诺,你任何一个前主子给予的那些东西统统都不能叫做赐福。”大地统御者皱起眉头,“那是侵染。无分者们提供给绝望者们的那些含有剧毒的能量怎可与父亲护佑我等的力量相提并论?”
“我还没来得及改口,不过幸好我们这儿还没设置类似尸皇的走狗那样又烦人又像城墙中最顽固的石头那样需要被我的法杖打成烂西红柿那样的小牧师职位,是吧?”托拉米诺吃吃笑起来,“噢,说到这个,你知道吗?你的小萨莫宽现在竟然已经开始在恐惧之眼中流传出他的名号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人来向你索要他或是打听他,比如,阿巴顿?或许。”
索尔塔恩眯起眼睛,“同我详细说说这里流传的最新说法。”
————————
萨莫宽与阿奎隆一道穿过奥林匹亚军事学院前的新广场。
这座广场是他们在推倒了卡兰-高尔流着血泪的厚重城墙后平整并清理了钢铁之主的伟大宫殿护城壕外的山丘与洼地建成的。
环绕着这座大广场的左右,犹如毛细血管般延伸出了更多的分岔道路。
新的营房、仓库与简易工事还在被不断建造出来——这格局就索尔塔恩与其他服役了万年的钢铁勇士来说相当奥林匹亚,令人怀念,但作为客座教授年仅两百岁的乌列尔与帕撒尼乌斯却震撼地发现这些建筑与布局中竟然还有一股熟悉的马库拉格风味——“这地方假若一侧是海湾,一侧是有森林的山脉,又有太阳和蓝天,那就是赫拉要塞前的广场了!”
之所以他们现在对空地有如此之大的需求,是因为前来进行交易和试图居留在此的人如今络绎不绝。
众所周知,恐惧之眼中的物资极度匮乏,这里的物资甚至指的不是奢侈品、精深的科技或是奴隶,而是更为基础的:食物、清水、弹药、装备等。只是为了一柄工作正常的优良武器就选择对同伴见死不救并不稀奇,如灵魂猎手塔洛斯那样的圣遗物金剑则可以挂上不止一个同军团战友的斩杀标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