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格瑞姆·伊修塔尔,尽管身经百战,勇气和经验于他并非缺乏之物,但其实他还是多少有些紧张的。
对他这样一位基因原体来说这种会影响他出剑——啊不,动力爪速度的情绪十分罕见。
但若是考虑到现在他用的身体甚至都不是自己的,而只是一位普通阿斯塔特老兵的——并且连胳膊都没有,连着缆线们一道待在无畏的羊水舱里。
以及最要紧的一点是,他与他有翅膀的伙伴不是待在明亮温暖还可以选择舱室空气清新剂味道的铁血号上,他在美杜莎。
这个银河中,被叛徒原体“福格瑞姆”一剑封喉继而枭首的忠诚原体费鲁斯·马努斯的母星美杜莎上。
虽然这个故事中的“自己”并不是他“自己”,但福格瑞姆经过情感和理智的双重推论之后都不认为美杜莎上有任何人能听他在说出自己的身份后讲完他自己的旅行故事。
第三原体此刻无比伤感地怀念起他的凤凰卫队与他出色而忠诚的领主指挥官们……维斯帕先、瑞拉诺,尤其是他的冠军剑圣、帝国皇宫的守护者、重生者卢修斯,若是这些孩子还在他的身边,或许……
但大变节者法比乌斯·拜尔的无耻堕落与令人发指的低劣行径依然令紫庭凤凰在看到他的一霎那便被冲天燃起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孤身一人追逐着这个叛徒子嗣冲进了网道迷宫的深处。
随后——
福格瑞姆·伊修塔尔叹了口气,幸好铁血号上的马格努斯在不幸中的万幸尚未落入混沌的掌握,或许这便是命运拨正的代价。虽然费鲁斯这次并未堕落,但在这里居然是那些黑暗灵族的对我所做的疯狂胡言实现了……这么看来……
也好,至少这一次我来了。他想,我一定要为他做些什么……
迦楼罗一直默不作声的电子脉冲突然无声无息地戳了福格瑞姆的思维一下,提醒紫庭凤凰打起精神,准备应对走到他面前来的钢铁圣父。
马尔坎·费若斯也重新观察着面前的神圣蔑视者无畏。
他注意到了很多细节:匆忙完成的油漆——涂抹并非粗劣,相反的,是过于精致了,那种充沛的情感与艺术力甚至可以通过黑色的涂层与银色的图案体现出来,在这之前费若斯完全不知道钢铁之手那实用性更多的涂装也是可以如此充满美感的,但问题是油漆层太新了,对一台在入库文书上被标明为在科林斯远征期间回收的神圣无畏来说,他的油漆镀层看起来像是上周刚刚涂好的。
还有那些细微形变的部位,显示这台无畏往自己的装甲之下塞了尽可能多的额外武器装备——这个倒是很符合费若斯的预期,不过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费力把它们整合进去,直接外挂背包明显更符合钢铁之手的习惯。
以及费若斯作为欧姆弥赛亚的信徒亦感受到了,对面的这台“蔑视者”无畏的系统中那不同寻常的机械魂音——不、不能称之为蔑视者,它只是有着蔑视者的外壳,里面的能量源……可能是来自戈尔贡锻炉宝库中的某個收藏吧。
幸好,不管“维兰德”到底是奇迹的垂怜和还是命运的玩笑,他都肯定不是由智控苏生协议带回这个世界的死者。
马尔坎·费若斯感觉自己的两颗心脏都被放回了原地,在他的肉眼中,“维兰德”的机体没有那种不正常的低温、也没有那种死气沉沉的恐怖感觉,甚至全金属的肢体都看起来灵活轻盈,无畏改装过的关节和违禁材料的运用让它的细微举止非常像一个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