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欺软怕硬,鬼也一样,今夜之事不是只有谨慎二字可以打发的,更要有勇有谋。”老人似乎很满意杨逍的反应,又额外提点几句,“至于尺度,你自己把握好了,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你也算半个行中人,有些道理应该清楚。”
说话间老妈子从戏台后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张惹人厌的臭脸,老妈子指示杨逍坐下,随即从腰间挎着的竹篮子中取出胭脂水粉,竟然也为杨逍画上了妆容。
只是动作过程十分粗糙,也就两分钟的事,等举起一面小铜镜让杨逍看的时候,杨逍整個人都懵了,镜子中的自己一张大白脸,黑眼圈,比刷子还粗的眉毛,左眉比右眉更夸张,又粗又长,还有鲜艳的红嘴唇,好一副劣质纸人妆!
此刻杨逍才想起扎纸匠的好,如果他还活着,那今夜应该是由他来画,肯定不会如此难看。
老妈子见杨逍眉头紧皱,语气变得愈发不耐烦:“不满意?不满意我可以重画!”
“不,不不不,不麻烦了,就这样...就这样好了。”杨逍想要扯出一张满意的笑脸,可镜子中的自己一笑比鬼还吓人。
老妈子收拾好胭脂水粉后重新垮上竹篮子,扭着腰朝外走,“记好了,锣声响起后,今夜的戏就算开场了,你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看样子老妈子还急着给门外的邝洪义化妆,毕竟今夜二人都要扮鬼。
老人伸手进怀中,这次取出一个精致布包,上面绣着几朵白荷花,打开后里面是一张皱巴巴的黄纸。
黄纸湿漉漉黏糊糊的,还不等杨逍凑近看清,老人拿起黄纸,啪的一下拍在了杨逍脸上。
杨逍:“???”
“别动,这可是好东西。”老人一只手摁住杨逍肩膀,另一只手飞快将黄纸边缘抹平,这黄纸不偏不倚,刚好盖住了杨逍右眼。
而此刻杨逍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这黄纸上不是水,是油,蜡油。
“试试看,能不能睁开。”
杨逍轻轻眨动右眼,能睁开,但蜡油刺眼,无法长时间保持睁眼,闭上左眼的话,隔着半透明的黄纸,四周的一切都化为了模糊的轮廓。
“左眼看人,右眼见鬼。”用银针刺破眉上的皮肤,老人几针就将黄纸绣在了杨逍脸上,“后生,记住我交代你的话,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惊慌,直到这出大戏收场。”
做完这一切后老人就离开了,此刻偌大个院子中,只剩下杨逍一人。
不,不对,还有白布后的苏亭亭。
可杨逍此刻却看不到戏台后场苏亭亭留在白布上的影子,他猜测要么苏亭亭是蹲下了身,要么...要么就是躺下了,白布前后,如同两个世界。
稳了稳心神,杨逍走到自己的座位边,站在这里,他才意识到那些纸人有多古怪,一个个姿态各异,脸上的妆容更是一言难尽,有些甚至连手脚都没有,完全就是赶工出来的残次品。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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