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是郡主,一人受辱,那是蜀国受辱。
邓昌虽然不是邓骁的亲侄子,也是族人。
按理说,邓昌此时应当提剑将陆长生戳几十个窟窿,才能对得起蜀国,对得起老王爷,对得起紫凤郡主。
可是紫凤将他留了下来,命令他全力攻打北莽。
这是军令,他不得不从。
紫凤走了,也没有说要他对陆长生,对刘秀珠做些什么事情,邓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对陆长生下手。
只是无论如何,总是没有好脸色给陆长生看的。
邓昌走到陆长生身边,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男子,看着他满身的伤痕,不由得将目光调转,顺着陆长生背后的旗杆往上看去。
粗壮的旗杆上面,是一面猎猎作响的大汉军旗。
军旗虽然经历了风吹日晒,经历了狂风暴雨,每次都被陆长生用敌人的鲜血来渲染,依旧没有损坏的迹象,反而愈发鲜明,黑得鲜明,红得透亮。
“我要走了!”
陆长生将霸王刀插在地上,站起身来,正面对邓昌,“这么快?”
无论是陆长生也好,还是孔瑾也好,都很欣赏邓昌,这个经验丰富,智勇双全的水师提督,正是远征军,正是大汉所缺少的水军人才。
当初正是在邓昌的带领下,陆长生等人,才能成功偷袭荆州,解了湘州之围,才逐渐稳定了大局。
也正是从那一次开始,陆长生对邓昌的认可、信任,越发明显。
只是时至今日,昔日同盟,往日的好兄弟,还能再次齐肩并战吗?
邓昌的目光从大汉军旗上放下来,又投向了宽广无边的天河,“北莽已经被赶回天河以北了,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无法渡河作战,更无法突破北莽的防线。目前又进入到了僵持阶段,我们个攻不破北莽,北莽也无法打过来,我们留在这里的作用不大了。”
陆长生知道邓昌说的没错,这几日连续出击,都被北莽的战舰给打退。
毕竟这天河之险,非同一般。
许多陆地上的攻城略地,许多战术,在天河上根本就用不上来。
邓昌说道,“此次北莽损失惨重,在短时间内应当不会重整旗鼓再次进攻临安,我的任务完成了,自当回蜀国,向郡主复命。”
听到邓昌提及紫凤,陆长生的眼眸中多了凝重之色,“邓昌,我……”
邓昌的手放在腰间刀柄上,“陆长生,我们齐肩并战多次,我佩服你的勇气,我佩服你的战斗力,我也佩服你为大汉出生入死的精神。唯独这一次,你对不起的人是紫凤郡主,让我无法再与你把酒言欢。”
“或许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就要刀刃相见了。”
陆长生心中一沉,有些事情,不是合作完了就结束了,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好聚好散。
朋友变成敌人,有时候就是在一瞬间。
“邓昌,等这里稳定了,我会去凉山,我会去找紫凤,和她说个清楚的。”
邓昌眼眸中尽是愤怒的神色,“你还要去凉山,还有脸去找郡主?”
“你要说个什么清楚,你想要以那双孩子为聘礼迎娶郡主吗?你嫌羞辱郡主还不够吗?”
“陆长生,你但凡踏上蜀中半步,但凡遇到任何一个有血性的蜀国男儿,都要与你血溅三尺,不死不休!”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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