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了九月以来,市面上即便偶有豆腐供应,那质量也不咋地,发黑、发散,压根不好吃,张桂芳只买过一次,后来宁愿啃咸菜也不买那样的。
“最快明天伱就吃着了。”一会的功夫,小王同学已经说了两次“馋了”,这在以往是没有的,唐植桐心里叹一口气,起身洗洗手,准备收拾东西先做酸菜。
做酸菜除了金属容器,其他均可,但似乎百姓更喜欢用大缸。
家里的缸已刷好,凉白开也已备下,唐植桐把缸挪到自己曾经睡觉的那屋,省的放外面冬天把缸冻破,然后直接上手收拾白菜。
酸菜并不难做,洗净、去根、去老帮,整整齐齐的码在缸内,尽量不留空隙即可。
如果白菜个头较大,可以一刀切成两瓣再放入。
在唐植桐和小王同学的精心扒皮下,白菜个头都不大,也紧实,就省了这一步。
接下来就是倒入凉白开,加不加盐都可以,但一定要有重物压在白菜上,防止白菜飘起。
据说东北都是用石头,而且这块石头经年泡在酸菜缸中,不光入味,还自带菌种,能传给子孙后代。
唐家事先没有准备,自然没有很规整的石头,唐植桐退而求次,用的城墙砖,。
干净后,用开水烫了好几遍才放进缸里。
如果是个讲究人,还会在缸口蒙上塑料布,然后扎住,尽量保持密封状态。
但唐家没这个条件,只是用凉白开漫过城墙砖。
之所以用凉白开,是有说法的,酸菜之所以能成为酸菜,是因为乳酸菌的发酵,而乳酸菌恰恰是厌氧菌,凉白开里面的氧气在各类水中是最少的,能大大提高成功率。
凉白开漫过城墙砖,也算是为下方白菜创造了一个无氧环境。
唐植桐最后又用木板钉了个缸盖盖在上面,还在上面压了块碎砖,省的进去脏东西。
“行了,过上个把月就能吃了。”唐植桐拍拍手,万里长征走出了第一步,很有成就感。
“要这么久吗?”小王同学一直在旁帮忙,听闻有些意外。
“一二十度的天,还得二十天往上呢。个把月都是往快了说。走,洗手吃饭去,吃完饭再腌点辣白菜。”唐植桐拍拍手,进了隔壁屋。
张桂芳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晚饭依旧是窝头、炖白菜,中午的水饺吃了个底朝天,唯一不同的是,今晚有汤,中午的水饺汤。
一锅水煮了好几次水饺,难免有破的,汤呈褐色,里面掺杂有面粉,尝一口,还带着咸味,那滋味,嘿,不比蛋花汤差。
凤芝吃了一半窝头,喝了一大碗汤,喋进去一碗炖白菜,吃完一抹嘴:“哥,你说要烤白薯的。”
“行,吃完给你烤。凤珍来一块吗?”
“行。”凤珍答应后,将手里的窝头沿着自己啃过的边缘掰下来,放进水饺汤,剩下的那一半又放回了盛窝头的竹编小筐里。
“妈,也给您烤一块吧?”
“行,那今晚就省点粮食。”张桂芳痛快的答应下来,行为如凤珍如出一辙,将带有牙印的窝头边缘掰下,剩下的放回去。
张桂芳换购的白薯,加上钱中萍给的,够家人断断续续吃一阵子的,为了能保鲜,除了今晚要烤的,其他已经被她放入了地窖,家里暂时是不缺白薯的。
吃完饭,回厢房的时候,除了白薯外,唐植桐还带了一辫蒜。
将白薯放进炉膛里,唐植桐将蒜分给小王同学和两个妹妹,自己则准备去给白菜做SPA。
“扒这么多蒜干嘛?”小王同学不解道。
“腌辣白菜用,扒吧,扒完明天得早起腌白菜。”唐植桐说完出了门。
老BJ的辣白菜,做起来有些繁琐,这可能是其不太流行的原因之一。
除了辅料,白菜需要洗净切开,逐片抹上细盐,然后放置盆中,压上重物杀水去生味。
这个过程大概要十来个小时,等明儿一早起来正好拿来用。
做好白菜,唐植桐又拿了一辫辣椒,这个得放炉面上熥。
熥辣椒是个技术活,因为这玩意太容易糊。
想做辣白菜,辣椒既不能糊,还得酥脆,否则擀面杖擀不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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