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俄罗斯分部毫无疑问是例外中的例外,受历史因素影响,活跃在这个世界上领土最广袤国家的庞大混血种族群存在着极强的排他性。他们尤其不信任以密党为首的欧洲混血种,即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卡塞尔学院成功将势力扩展到了莫斯科,可他们所能做到的事情简直微乎其微。
仅仅依靠卡塞尔学院俄罗斯分部的力量,诺玛在这个寡头横行的国家里寸步难行。
“很多年前他提出说要建立一个国家,这个国家里一切东西按照需要分配,每个人平等,没有压榨、也没有欺凌。”汉高在车窗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然后用袖口去把那里的雾擦拭干净,他皱着眉端起威士忌,远远地凝望那尊金属的雕像,
“真是伟大的奇迹,一个连混血种都算不上的普通人,一个在诸王共治的时代连奴隶都算不上的蝼蚁,却能在那样的年代仅凭灵魂的呐喊就让千万人听他的命令而行,他们曾经建立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他们在通往理想国的路上越行越远……”
“可是那个国家甚至没能维持过一百年,钢铁的联盟崩溃的时候曾经手足般的战友互为仇敌,眼睛里满是不信任的光。”弗罗斯特也看过去,他开始为自己准备第二只雪茄,
“尊敬的汉高先生找到我,并相约在莫斯科会面,绕开学院的天眼行事,难道就是为了考考我的政治和哲学?”
汉高痛饮烈酒,他这样的老人肝脏这种东西早应该已经功能性退化了才对,这时候却依旧表现出了年轻人那般豪气干云的姿态。
“有人在开启一个新时代。”汉高说,“就像他一样。”
他用手指敲了敲车窗的玻璃。
“我们不一直在这么做吗,”弗罗斯特微笑,牙齿咬着的雪茄上一点火光一亮一亮,他靠着椅背发出叹息,“旧日的龙死绝了,新生的龙就要站起来,我们,你们,都是新生的龙。”
“这话你可别拿到昂热面前去说,他能用那把折刀切掉你的手指。”汉高摇头。
“也就是说尊敬的汉高先生找到我,目的并非是达成……加图索家族与美国人之间更亲密的合作。”弗罗斯特斟酌自己的用词,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的盘面,眼睑低垂着。
“我只是想知道伱能为你的承诺支付多昂贵的代价。”汉高轻笑,他看向弗罗斯特,
“你我都知道东京都成了一场狩猎吧?得到猎物的人会得到一切,而失败的人会连他的名字都从历史中抹去。”
弗罗斯特猛地扭头,赫赫的威严像是潮水般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来回横扫,妖鬼般的黄金瞳在那个政治家的眼睛里亮起来。
这样看他确实是危险的战士,可弗罗斯特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挥剑了,也不知道他是否依旧还能握住剑柄踏上战场。
“你想说什么?”
“我受人委托,要你赎还欠下的债务。”汉高仍旧微笑,可弗罗斯特不敢轻视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老人,汉高在他的领域中巍然不动,像是海潮中直插云霄的高山。
“什么债?”
“你欠某个人的人情……加图索家族用卑鄙的手段从那个人的手中夺走了杀死龙王诺顿的殊荣。”汉高叹了口气,“这个人情可真是太大了,你和你的家族该用什么去偿还呢?”
弗罗斯特的领域缓缓收缩了,他正襟危坐在那里,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一个信封被汉高递到他的面前。
“另外,还有些你看到后会愤怒、甚至会怀疑人生的东西,和那个藤原信之介有关,也和你们家那些老东西有关。”汉高的声音幽幽,
“这才是我们真正要避开诺玛的原因,那是诸天最大的秘密,一个足够颠覆世界的秘密。”
老人的眼睛里同样亮起煌煌的金色,他不再看弗罗斯特,而是目视前方。
“看完它,销毁它,然后决定是站在谁那一边。”汉高说,
“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你们可能分道扬镳。”
剧透时间到咯。
弗罗斯特要死了。
汉高不会。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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