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说着委屈的话,嘴角却一直在无声上翘。
桑枝夏忍笑道:“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多委屈,不过奉劝你也别安心躺太久。”
“否则……”
“要是哪天被人从床上揪起来套麻袋揍了,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洪灾虽过,但百废待兴。
徐璈前脚刚把人人觊觎的江南水乡全盘端到了手中,明里暗里盯着这边的人并不少,要做的事儿也很多。
徐璈撂挑子不干,剩下的活儿就要转交到别人的手里去做。
其余人作何感想不好说,但据桑枝夏所知,拉磨转圈似的陈菁安已经跳脚不止一次了。
陈菁安要是急眼了,那可是真的会动手的。
徐璈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懒声说:“武将只管攻城之计,不计民生得失。”
“我什么轻活儿重活儿都一手搂着干了,养那么多文臣的用处是什么?”
徐璈捏了捏桑枝夏的指尖:“薛先生不是明日就到吗?”
“等薛先生到了,剩下的事儿自然就有眉目了。”
他要退,就不能只是自己退。
等薛先生来了托词一句术业有专攻,再打着养伤的名头晃荡一阵儿,就能带着桑枝夏功成身退了。
徐璈盘算得相当美滋滋,只可惜心思太深的人往往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例如元才。
以及元才带来一起抗洪的三万大军。
全力抗洪期间因应对有策的缘故,因灾伤亡之数被竭力降到了最低。
元才带来的人甚至因为参与了抗洪的缘故,罕见地吃上了平时不敢想的饱饭。
可洪灾既过,之前一度被视作无物的敌我阵营仍要分清。
时至今日,元才也不曾说过一字半句自己要归降。
只是徐璈忙着装病演虚弱,愣是把这茬给忘了。
晚饭后,徐璈本以为自己能醉卧美人膝,懒懒阅闲书。
然而桑枝夏忙于商行之事临时出去了,刚上手的闲书也被陈菁安残忍夺走。
陈菁安龇出一口恨不得吃人的獠牙,桀桀冷笑:“明日午时,记得准时赴约哦。”
徐璈:“……”
徐璈看着被劈手夺走的书,木着脸说:“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元才单打独斗比试武艺?”
“你……”
“你什么你?”
陈菁安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书,半酸不苦地说:“咱们的骠骑将军这几日养膘养得太舒坦了,一点儿正事儿没想起来?”
“合着我们这些苦命人就是生来该转圈拉磨的,人间半点凡尘俗事都入不得您的眼了?”
徐璈觉得陈菁安这话说得属实难听,谁知陈菁安竟然还准备了更不像人话的。
“别怕啊,这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元才还带着人吃了你夫人那么多好东西,他难不成还敢一次把你打死不成?”
“把心放在肚子里,勇敢一点。”
陈菁安重重在徐璈肩上一拍,掷地有声:“他不会弄死你的。”
“去打!”
“打赢了我给你摆酒接风!”
“打输了我给你起调儿送终!”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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