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江遇白的亲信送出的密信,徐璈在滁州本就重伤未愈。
南下后耗费心神,又抵御水患,在外虽仍是作风强势手腕决然,可面上病容憔悴难以遮挡。
再这么下去,只恐骠骑将军的身子受不住。
江遇白忍着烦躁揉捏眉心:“徐璈那人我知道,再重的伤也都不当回事儿,只要一时死不了就能凑合活。”
“只是人非草木,长久如此……”
江遇白喉头一滚没再言语。
书生见状脑中闪过徐璈在滁州时的浴血悍然,不由得也在心里暗暗叹气。
论叠的军功莫大的功劳,论功行赏之时给出再大的封赏都不为过。
然而不管是什么封赏,都得是人好好的才能去领。
徐璈正是年轻效力的时候,倘若自己的身子出了什么差错,那……
江遇白似是心烦意乱到了极致,摆手把营帐中的人都驱散,只留下了来送信的灵初。
灵初依旧是一脸的稳重沉默,只是在注意到江遇白脸上变幻的神色时,不由得心头微跳。
江遇白毫无征兆地说:“你家少主手头缺人使唤了?”
灵初顿了顿垂首答道:“回小王爷的话,目前大致是不缺的。”
“我想也是。”
江遇白摩挲着指腹自顾自地说:“闹洪灾最缺人的时候,他把元才的兵都拉来一起使了,现在就更不应该缺人了。”
灵初拿不准江遇白说这话的意思,抿紧了唇不言语。
江遇白冷笑道:“既是不缺人使唤,怎么不派自己的亲兵前来,反而是叫你来呢?”
“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我嫂夫人的人,对吧?”
派桑枝夏的人来传话,徐璈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意思就是他拖家带口的差不多得了,点到为止不想再接着玩儿命了。
徐璈那混蛋玩意儿是生怕他看不出来?!
灵初喉间一哽不知该怎么接话。
江遇白抓起杯子狠狠攥在掌心,咬牙道:“很好,非常好。”
“现在你家少主旧伤复发的话已经放出去了,不出三日满天下的人就都要知道,我战无不胜的骠骑将军不太行了,往后只怕也打不动了。”
“他派你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四下也没了别人。”
“来,告诉我,你家少主的旧伤到底是怎么复发的?”
“到底是洪灾的功劳,还是齐老帮了忙?”
“说!”
灵初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木头似的杵着也不吱声。
江遇白被气得冷笑:“当哑巴也行。”
“我出征前,岭南大巫给我制了一枚续命的丸药,据说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我痛惜良将受损心中实在不忍,你此行回去把药带上,让徐璈吃了。”
灵初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少主真乃神人也,咽了咽唾沫小声说:“来时,少主交代过,如此神药不敢冒受,还请小王爷收回。”
江遇白:“……”
江遇白龇牙狞笑:“这话是他教你的?”
灵初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是少主所言。”
“少主说见到小王爷,实话实说就可,不必隐瞒。”
江遇白再度被徐璈的臭不要脸气得呼吸一窒,原地转了三圈后强忍着怒说:“行,我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
“你回去告诉他,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知道他在合计什么,一天少找人传自己变成病秧子了!他也不怕话出口了不吉利!”
灵初顺杆子掉头要走,江遇白忍无可忍地低声斥道:“出去随便点个军医带回去,别空着手走!”
“我丢不起这个人!”
“带着你们少主的话,给我麻溜儿的滚蛋!”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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