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佑狠狠地磨着牙说:“人死了,我姐夫这仇才算是过去了,否则这事儿过不去!”
“我姐夫受伤了怎么了?先生只管说人在哪儿,我们去找了算账!”
“没错!”
徐明阳紧紧地攥着手中长枪满脸勃然而出的都是杀气腾腾:“伤了我大哥,这事儿就过不去!”
薛先生怔愣一刹,哭笑不得地说:“当然是死了。”
“而且是死得透透的。”
“你们来的路上,不是已经听金羽卫说了么?福坤的脑袋是骠骑将军亲手斩下的,这样算是恩怨两结了?”
“不算。”
徐明辉得知找不到报复的人,双手抱着自己的长枪重新又坐回了台阶上,闷着嗓子说:“我大哥受伤了,这就是我哥吃亏了。”
“不算结。”
福坤死了算什么?
徐璈都伤成这样了,死了也不解恨!
薛先生很少接触这么大的少年人,冷不丁就被徐明阳和桑延佑的反应逗乐了。
有后继之人如此,也难怪小王爷会说,骠骑将军并不打算在军中久留。
有后人如此,也难怪王爷会说,纵是无岭南为首,徐家也早晚有复起之望……
薛先生看着眼前的少年人百感交集。
丁腾一句话没说,却没忍住欣慰而笑。
徐明阳和桑延佑是偷着跑来的,这时候谁都不肯走了,就在坐在门口守着。
薛先生突然想起之前这几小个暴打左诚时的场面,笑笑道:“罢了,那你们守着也好。”
“我一会儿吩咐人把饭菜都送到这边来,可好?”
徐明阳和桑延佑纷纷站起来对着薛先生和丁腾道谢,尽管是怒气盛极,却仍是没忘了在人前的礼数。
薛先生摆手示意丁腾不必再说,二人一路来时不曾惊动任何人,走的时候也悄无声息。
半个时辰悄然而过,徐嫣然终于做好了最后的包扎,满是血的双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
“大嫂……”
“做得很好。”
桑枝夏拍了拍徐嫣然的脑袋,示意她先到边上去洗手休息,用额头在徐璈的额头上轻轻贴了贴,小声说:“徐璈?”
“晕过去了。”
齐老淡淡地说:“刀剜腐肉最是剧痛难忍,能熬到现在才晕过去,骨头还算硬。”
桑枝夏抿着唇说:“那他……”
“无碍。”
齐老指了指徐嫣然正在收的那些药,温声道:“先前给他吃的那两颗药镇痛极佳,药效起来了,他才会晕得这般安稳。”
否则的话……
应当是疼晕过去,再被疼醒过来才对。
桑枝夏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齐老起身说:“你在屋里看着他,等人醒了大概会有些发热,但那不打紧,两剂药下去就没事儿了。”
“余下的都是皮外伤,将养一段时日就能大好,咱们来得及时,好了也不会有后患,安心便是。”
若真让军医给徐璈用了虎狼之药,心脉受损经络淤堵,徐璈的往后余生才是日日遭罪。
万幸,来得正好。
齐老说的话桑枝夏没有半点怀疑,赶紧点头说好。
桑枝夏把徐嫣然和齐老一起送出房门,回到床边看着墨发被汗水泡了个彻彻底底的徐璈。
视线再度模糊的同时,忍无可忍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徐璈,你就是个混账……”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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