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粮庄的管事心态平稳,笑呵呵地说:“顺其自然也好。”
“真遇上了什么不平稳的,赚得更少呢。”
桑枝夏被他知足的语气逗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茶肆的管事说:“关于茶肆的生意不好,我倒是有个想法。”
“只是要想落成,咱们还要先建个够大的冰窖。”
冬日里的炭,夏日里的冰,这两样东西说起来不打眼,却自来都是富贵人家才有福消受的贵价东西。
寻常人家就算是热得再厉害了,顶天也就是把吃食放在井水里湃一湃,稍微镇一下再入口。
毕竟冰那么金贵的东西,哪儿会是人人都买得起的?
不过对桑枝夏而言,夏制冰不是难题。
“自古有籍记载,古人取沸汤置于瓮中,密以新缄,沈中三日成冰。”
桑枝夏呢喃过这一句,嗤道:“除此外,倒也还有别的办法。”
桑枝夏在仔细询问过徐三叔后找来了人开始打造冰窖,开始命人四处搜集制冰用的硝石。
等硝石制成,茶山中陈年积压的那些成色不佳的老茶,或许就不愁销路了。
农场正是农闲的时候,桑枝夏手中别的都不多,唯独人多。
在人多力量大的疯狂建设和尝试下,一个月后,改名为忘忧阁的茶肆重新开张。
茶肆原本卖的都是热茶好水,但在桑枝夏的一通改造后,从此就不光只会是卖热的了。
牛乳蜜糖加上茶叶熬煮出的奶茶,加入敲碎的冰块冰凉解暑,入口既无老茶的苦涩,还有牛乳蜜糖的余味香甜。
更重要的是,这是冰过的。
冰过的不止是奶茶,还有各色花茶,甚至是加了陈皮等物的消暑梅子汤,以及各类采用当下时节出产的各种果子榨成的果汁,每一样都在保留原样果味的基础上,又多了不一样的香甜和清爽。
与茶肆紧邻的酒楼,趁机推出了酸辣可口的各色辛辣之物,其中泼满红油,却又入口冰凉爽滑的凉拌鸡丝和凉面凉虾,短短几日内成为了广大食客们的心头好。
就连之前无人问津的北地和淮扬菜色,也都在口味改良后,有了二次点单的食客。
酒楼和茶肆的冷清一扫而空,驱蚊药皂也成功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徐二婶店里新出的棉麻质地特别,也在顺利打开销路。
至于徐三叔他们的酿酒坊……
跟在桑枝夏身后的点翠笑着说:“按您的吩咐,忘忧阁开张前十日,酒楼和茶肆每桌送一小壶冰镇过的果子酒。”
“尝过的人有五成都在问是在哪儿买的,已经循着地方去找了。”
至此,开在岭南王城中的铺子全都起死回生。
桑枝夏满意地敲了敲手边的栏杆,笑道:“之前看好打理出来的铺子,可以都在半个月后准备开张了。”
岭南属地,除王城外尚有四城十三个县。
而早在之前筹备忘忧阁的时候,桑枝夏就已经着人去剩下的四城内分别打点出了合适的地方,只等着开张大吉。
如今有了名声在外,这些铺子的生意不会太差。
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岭南这片土地上,汲取出能力范围之内的最大财富。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一碗又一碗的奶茶梅子汤,汇聚起来就将成为徐璈身后最大的底气。
桑枝夏这边铺子买卖的事儿刚理出个头绪,转眼就到了农场该收获的季节。
江遇白这个忙得脚不沾地的小王爷,难得地在秋收的第一日露了面,带着自己随身的几个随从,亲自拿起镰刀跟着挽裤腿下了地。
江遇白顶着半空高悬的烈日,任由辣眼的汗水滚落下颌,笑着说:“嫂夫人,你觉得长于北地的粮种,到了今日,所得会有在北地时的多吗?”
桑枝夏抬手把遮阳的草帽往下压了压,笑得淡淡又带着旁人难有的志在必得。
桑枝夏说:“我觉得啊……”
“那定然是更多的。”
“不过猜测无凭,等把这三十亩地的稻子都割出来,答案或许就能见分晓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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