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克暗自警惕。
“你又是谁?”
老人惨然一笑:“我是白建义!”
张克豁然起身,睁开泛着白翳的眼睛盯着他。
“定州张克见过白老!”
老人仔细地看了看张克的眼睛,忽道::“你就是那个和安安抢肉吃的张克!”
张克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即便是他的脸皮也吃架不住。
老人“呵呵”笑了两声。
“听安安说起过,说是有个叫张克的瞎子老欺负他,原来就是你啊!”
“这个…不是,那个…我……!”
一向自诩口才了得的张克,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老人端详着看了张克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弯下腰,伸手指插进喉咙。
“呃……呃!”
张克看着老人难受的干呕,不由上前搀扶,老人另一只手摆了摆阻止了他。
接着,自口中催吐出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
用衣襟擦了擦,将握着珠子的手递到张克手里。
两只浑浊的眼睛盯着张克。
“白家是冤枉的,这里边记录着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相信你是不是对的。”
“但凭借我的能力已经没有办法为主人翻案了,只能信任你,因为你是小主人唯一提到过的人!”
“我希望你能够将这颗珠子交给有能力的人,还白家一个公道,为安安讨一个说法!”
说完,老人将手颤抖着张开,将珠子放在张克的手心里,然后帮张克将手合住。
“如果你辜负了安安对你的情义。”
“我即使死了,也会一辈子,永生永世的缠着你,诅咒你!”
老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张克的手,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张克默默地攥紧了手,他没有表态,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他要用行动来证明。
白佑安他没看错人!
张克离开了,他要解开这个谜。
不管是何人主导了这一切,他发誓都要让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无论他是谁!
……
老人白建义撑着伞,看着张克逐渐远去。
“啪嗒!”
破旧的竹伞自老人手中滑落。
白建义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捧着泥浆,一点一滴地将坟包中裸露出来的地方用泥浆盖住。
雨水不时地冲刷着,直到所有地方都覆盖住了。
老人才一屁股坐在坟堆前,喘着气,喃喃道:“老爷,哎呦!阿义也老了,干不动了!”
颤抖着手从衣襟里取出一柄短剑。
调转剑柄,以剑尖对着自己的心口。
叹口气:“唉!安安还没人照顾呢!老爷,你那里人多,阿义就不过去了,我…我去找安安吧!”
“唉!这孩子,真是叫人不放心啊!”
老人没有了将短剑刺入自己身体的力气。
只好就这样握着剑,趴伏着,利用身体的重量,一点一点地将短剑自心口穿入。
直到沾血的剑尖自后背顶出来。
身体一歪,侧倒在坟堆上,眼睛死死盯着张克离开的方向,始终没有合上。
乱葬岗中,风雨越发的大了,四周不时有“呜呜”的响声传开。
声音很奇怪,似乎是有人在哭泣。
但更像是有人在吹动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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