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钱,吴廷付!
有那么一瞬间,福寿弄不清自己到底算哪边的人?两边坑?
……
养心殿东暖阁内,
乾隆躺在炕上,有进气没出气。
御医表情肃穆,斟酌语气:
“皇上主要是急火攻心,加之上了年龄,一时间难以支撑,需好好疗养,龙体或或或~”
永琰冒出一句:
“龙体必定无恙。”
“是,是。”
“皇阿玛确实需要好生疗养,军机处要多承担一些。”永琰冷不丁冒出一句,“于老大人,你去军机处帮着分担一二。”
“老臣谨遵王爷。”
和珅望了于敏中一眼,眼神复杂。
再望向乾隆,顿时悲从心中来,哭的不能自己。
……
傍晚,
人都散了,秦驷端着铜盆进来帮着擦洗。
突然看到塌上的乾隆睁着眼睛~
吓的差点摔掉铜盆。
“主子,您没事了?”
望着这个忠心奴才,乾隆感慨万千,国难见忠臣啊。
“朕这一生最爱面子,如今,被全天下人当成笑料了吧?”
秦驷痛哭流涕,望着一脸落寞的老皇帝,心如刀割。
他懂,这叫羞辱。
就和当初他从敬事房撇着腿出来的感觉差不多,男人的自尊啊信心啊被割去了。
心疼~
乾隆轻轻一挥手:
“别哭。去,把永琰叫来。”
“主子,要不要召侍~”
“不需要。朕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朕没疯。”
……
接到召唤,永琰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常服内穿上了软甲,靴子里塞了匕首,腰后别了西洋进贡的小巧短铳。
还带上了最得力的侍卫,约定大喊“万岁”为号。
谁也不知道父子俩见面聊了什么。
总之,
次日上朝,所有人都惊呆了。
乾隆穿龙袍,嘉亲王也穿龙袍,只不过龙少了一个爪子而已。
“皇阿玛,您小心。”
永琰小心的搀扶着乾隆。
温馨一幕,父慈子孝。
乾隆坐上龙椅,语调平静:
“吴贼袭击皇城,烧了几间屋子,无关紧要,无伤大雅,三大殿嘛,也不是第一次烧。所谓的神火飞鸦,也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大清底蕴深厚,他想打,便打下去。”
“不过,朕年老体衰,不堪朝政繁琐。皇十五子永琰,纯良敦厚,恭敬谦让,朕想给他压点担子。”
“永琰。”
……
“儿臣在。”
永琰跪地。
“即日起,你以监国身份,兼任顺天府尹、九门提督、镶黄旗满都统,节制骁骑营、虎枪营、善扑营和西山健锐营,出入仪仗等同于朕。”
“儿臣遵旨。”
大臣们释然。
这个结果也算是情理之外,意料当中。
于敏中的脑子里冒出一个词:
相忍为国。
清初,代善和多尔衮就是这样,互相克制没有发生火拼。
在这一点上,
八旗贵族比当时的南明要英明。
南明的内斗那可真是叹为观止,比八大胡同的道德水准还低了一大截。
……
当天,
永琰就离开了紫禁城,开府建衙。
父子俩都松了一口气。
保持点距离好。
否则,
养心殿到奉先殿之间,要挖壕沟布拒马的。
与其父子俩都睡不好。
不如乾隆让权,永琰退步,父慈子孝,将当前最大的一颗地雷排掉了。
接下来就是报复。
报复李郁?那是不可能的。
报复一下四九城的爷们,手拿把攥。
……
在火箭弹落入宫城之后的第6天,情报署行动人员已经在河南街头吃热腾腾的木板豆腐时。
步军统领衙门倾巢出动,挨家挨户搜捕嫌疑犯。
四个城门领被下狱,抄家流放。
当天负责巡街的顺天府官佐吏全部流放。
如此仅限于此,那就太低估了乾隆的报复心。
……
东安门大街附近50丈,
一户镶白旗旗人打开屋门,望着外面乌泱泱的兵丁。
连忙高呼:
“我是旗人。”
“旗人罪加一等。锁起来,带走。”
东安门大街附近2里的百姓,全部被抓。
乾隆痛斥这些人眼睛瞎了!
贼人在东安门外把那么些喷火的玩意发射上天,你们为何不能提前发现?为何不能冲去阻止?
……
朝阳门,
乾隆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好似被1万头骡子踩过的翻浆泥地,就愤怒的不能自已。
刺杀当天,
四九城至少跑出去了几万人。
南城那些穷鬼跑,乾隆可以理解,本来朝廷对他们就无甚恩情。